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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晌午烈日当头,明军不畏炎热拔营北上好在沿途树木成荫可避暑气又有大河可饮可洗,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走着。
李岩麾下部将秦松旺及金吾卫指挥使董海城挂先锋各领千五兵马先主力一步缀后清军后军二十里监视。
黄得功折腾的一晚上睡眠不足总是提不起精神光着膀子抹着汗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最后忍耐不住以商量要事为由上了小太监的马车,然后话没说几句就呼呼大睡起来。
常宇无奈便将小道童送到李岩车上,然后自己也下车上马和周遇吉并肩闲聊行军。
至于天津卫时已是傍晚,项民心早在城外等候多时“卑职恭迎厂督大人,请大人入城”。
常宇四下看了看,表情淡淡“都走了”
“走了三日了”项民心略显紧张。
常宇哦一声点点头“军务繁忙,本督就不入城了,对了,本督闻数日前天津卫来了两位贵客,此时何在”
“也跟着一起走了”项民心赶紧道,常宇忍不住笑骂道“瞎折腾”说着转身就要离去,却被项民心又叫住“厂督大人,卑职备了些吃的给您路上吃”说着转过身从一个亲兵手里接过一个饭盒。
常宇好奇使了眼色旁边的陈汝信将饭盒接过打开,一片赤黄,竟是十余金元宝不由大怒“汝敢辱我”
“卑职不敢,卑职,卑职再去凑”项民心大骇,以为小太监嫌少。
“放肆”常宇脸都黑了,指着项民心大骂“先前空饷之事本督念你鞍前马后不予追究留职察看,不成想尔竟好了伤疤忘了痛,非要本督治你么”
“厂督息怒”项民心吓的噗通一声竟跪了下去“卑职悉听尊教再无乱纪之举啊”
“贪污受贿是违法乱纪,行贿同样是重罪,本督统东厂奉旨查贪反腐岂能执法犯法,你此举不是辱本督是作甚”常宇厉声呵斥,项民心只吓得跪地求饶。
“督主大人,项大人本是好意求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项民心的亲随见状纷纷跪倒一地为其求情。
常宇冷哼,不过也知眼下这形势不能过甚,容易激发兵乱,便道“本督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再犯,必让你知道东厂的手段”
项民心感恩戴德连连称是,常宇便让你起来说话,吩咐一事令其将功赎罪将清军四下扔掉的辎重悉数收回保存,在合适情况下还与难民
项民心大喜应了,有活干就说明自己的军职保住了,用你才说明你有用,而且这货也真的将小太监的警告听进去,后半生再无贪腐之举,以清廉著称竟成了军中表率,这都是后话。
常宇又叫带些事后便率亲卫离开天津卫去和李岩汇合,途中陈所乐显得有些疑惑“厂公,若是送礼给皇上算是行贿么”
“不算,那叫进贡”常宇看了他一眼打趣“怎么滴,你打算给皇上送个礼谋个大官么”
“可拉到吧,卑职那点家丁皇上可看不上,而且送给皇上还不如送给厂督您,那样卑职升的更快”。
“嘿,这话在自家人跟前说说就行,外人边可不能乱说,容易给厂督落人口实”不得不说乔山人老持稳重。陈所乐赶紧点头“外人边自是不可说的”。
“厂公,您说着送礼和行贿到底怎么区别啊。比如逢年过节卑职给您送个礼拜个年啥的,莫不是也是行贿”陈汝信在旁边皱了眉头。
常宇回答的很直接也很坦诚“有两种方法可以区别,第一,礼物价值太重,有功利性有利益叫唤这就是行贿,第二,东厂说是行贿就是行贿说是送礼就是送礼”。
众亲卫哦了一声皆了然,乔三秀笑了笑想说话又没说。
李岩的主力在天津卫北十里大运河畔休整,粮草辎重则还在后方渡河赶路,前方秦松旺遣人来报,鞑子在武清县西北数里外扎营。
武清县在清军南下时已被其夷为平地,或许是因为心虚多尔衮并未扎营于此。
河畔有一无名小村已是荒芜,李岩歇脚村外,闲来无事围观诸将赌银子,常宇赶来时已是黄昏,问了前方清军情况后,下令生火造饭。
“鞑子今晚会不会连夜赶路”睡醒后精神气十足的黄得功正在和屠元一帮将领玩的嗨,随口问了句。
常宇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往中间一扔“若是人家不走,你晚上又要去折腾么”说着拿起碗里的骰子就要执。
“督主说什么俺老黄听不懂”黄得功嘿嘿一笑,抓住常宇的手“俺们玩的大起步十两,督主再添点”。
靠,土豪啊常宇骂骂咧咧的捡起自己的银子“不玩了”。
“不是吧,督主现在这么抠门”黄得功等人嚷嚷起来。
嘿,常宇叹口气“家大业大到处都要花银子,如今地主家余粮也不多咯,哪像你们一个个的军功傍身财大气粗的”说着抱起小道童朝河边走去“小孩不学好,啥都跟着凑热闹”。
“大官哥哥,赌银子不好么,俺师傅说了行走江湖啥都学,计多不压身”。
常宇一怔,苦笑道“淳风啊,你将来是道家正统衣钵传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