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淄城外太公湖畔,树荫下的小太监竟然打起了呼噜,这让一直亢奋又紧张不安的朱慈安实在难以理解,鞑子随时都可能过来,他竟然还睡的着。
又看着四下躺了一地的亲兵,更是觉得匪夷所思,这特么的到底是要伏击鞑子还是给人家送人头啊。
抬头看了一眼树上那人,还好,有个没睡的,又看了不远处坐在地上低头聊天的陈汝信和乔三秀,朱慈安愈发觉得不靠谱,站起身来就想往树林外边去瞧瞧,陈汝信见状,立刻起身做个了手势,示意他不要乱动。
不动在这被人一窝端等死啊,朱慈安心中有火,若是平日早破口大骂甚至动手打人,可眼下他都不敢放一个,又老实的坐下来。
得嘞,要死一起时吧,朱慈安心中一发狠瞧了一眼熟睡中的小太监,又想,他岂能不顾自己安危,必是有什么准备,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罢了。
嘘这时头上响起一个口哨声,原本在地上熟睡的小太监和其亲兵众人,忽的全都窜了起来,二话不说奔到战马旁边解绳翻身上马拔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惊得朱慈安目瞪口呆。
什么叫没准备对于这种百战老兵来说,养精蓄锐就是最好的准备,那些花里胡哨的没一点意义和实用价值。
就在朱慈安惊异间,陈汝信已从树林边奔到常宇跟前,东北方向,四五里地。
常宇嗯了一声,抬头朝西南城头望去,见一面黑旗摆动,嘴角一丝冷笑,二三十个“扎手不”
“练手倒还差不多”一个亲兵道,众人哄笑。
“世子是要看呢,还是战呢”常宇扭头看着朱慈安问道。
朱慈安激动的使劲搓手,一脸紧张又亢奋神色“战厂督大人干嘛慈安就跟着干嘛”
“好”常宇捡起脚边的自己的牛皮软甲递给他“今儿若能杀一鞑子,你朱慈安的名头以后别说在青州府了,便是整个山东地界都震耳朵”
呼呼,朱”慈安脸色变得潮红起来,接过常宇的软甲穿上“我要杀鞑子,我要杀鞑子”
常宇翻身上马,见他难以自持模样嘿嘿笑道“这可不是你平时玩过家家那套,而是真刀真枪一个不慎就掉脑袋的”。
朱慈安脸色瞬间煞白,猛的一咬牙,也上了马“保家卫国,虽死犹荣”。
“好有种”常宇赞道,不管朱慈安是不是真的硬撑门面,但小太监就是欣赏有血性的人,瞧瞧现在大明的老百姓,大明的官兵,大明的藩王子孙都成啥样了。
其实常宇对大明藩王制度一直有微辞,平日诸王理兵马事也罢了,都乱成这个样子了,还一味的打压简直就是自毁根基。若当初地方贼匪起时,准藩王成军自卫也不至于弄成如今这个模样。
每一个少年都有梦,每一个藩王都曾有一腔热血,但可惜大明皇帝就一定要把他们当猪养。
这二三百年也的确养了一窝又一窝猪。
但即便是猪也是有梦想的,而此时常宇只不过在帮其中一只猪仔圆梦想之旅上阵杀敌
奔临淄城来的清军有二三十骑,分属两部人马,一支是青州城外先锋康喀勒的探马,一支属多尔衮的主力探马。
康喀勒在青州城北南阳河畔列阵对城中施加压力喊话劝降,一方面派出数股探马侦查周边,这也是先锋的任务之一。
其麾下十余骑渡北阳河西去,不知不觉竟到了淄河太公湖北端毕竟临淄和青州相距太近了。
下马饮水时遇到了另一股友军探马,却是多尔衮派来的,其在数十里外的北阳河西畔休整也是发了无数兵马,沿河南下西去掠劫侦查,这一股来的最远巧遇友军便也下马吹了会牛逼。
淄河南端就是临淄县,一个弹丸之城。两队头目都从百姓口中打听到了这个消息。
城高不过两丈,无兵把守。
那不如两队一合计,去探探,说不定顺手就给拿了呢。
这是一个和抗日时期极其相似的时代,比如几个鬼子就能占领一个县城,唯一的区别是这时的鬼子叫贼军或清军。
所以一行不到三十骑的清军就大模大样的奔临淄县来了,他们从淄河北端在树荫下饶河而行,未被城上陈所乐发现,一度距离还有四五里路才被窥破行踪,于是立刻挥旗示警,树上警哨后给常宇等人示警。
“这临淄城小但却很警觉,咱们应该是被发现了”几乎就在常宇收到警讯的同时,那支清军小队也发现了城头上挥舞的黑旗。
“发现又如何咱们也没打算偷偷摸摸过去呀”一个几乎是光着膀子的大胡子满脸不屑“一会儿到了城下能唬开门最好,唬不开的话就射杀他几个泄愤”
“明人胆小怕死,只要说有数万大军,他们一准吓的尿裤子了,那些官老爷更是赶紧就给开了门,到时候进了城咱们兄弟先抢了银子在玩他几”另一个黑脸大汉恬不知耻的说这,瞧得出来二人是这队清军头目。
“女人先不着急,有的是,先弄银子要紧”那大胡子撇了撇嘴“进了城后就想问那些官儿要个几千两打点上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