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近日伤痛缠身又操劳军务火气甚大,怒目道“你腾骧卫的名头,东厂的名头都是摆设么”。
言下之意,不借就要动强了,黄得功嘿嘿冷笑,周遇吉皱眉,心道若真这样和刘泽清之流有何区别
刘泽清行军从来都是过城就要,不要就抢。
只是,眼下都这般模样了,不用点强硬手段数万大军就要饿肚子周遇吉虽觉不妥却也忍住没吭声,或许小太监在这里也会这样做吧,又不由对李岩刮目相看,平时那么温文儒雅的一个人,竟也有这种手段
程明便不再说话,率兵急去,此去沧州仅百里如顺利的话明日可返,将士们倒也不至于饿肚子。
程明前脚刚走,这边就开打了,常宇手下最勇猛的三个猛将联手冲锋气势自是滔天,数里外的孔有德一咬牙,妈的,这帮明军竟真的动手了,说实话他真的不想打,可是人家都杀过来不打也得打,于是下令迎战。
这边两军刚厮杀一起,亲兵便通报东西两翼均有明军企图包抄且兵马过万,若是平日孔有德还可沉着应战,可此时他孤军在后远离多尔衮的主力,担心被这数万明军包抄围住,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脱层皮怕走不掉。
于是又是一个咬牙,撤
他撤李岩就追,两军就这样打打杀杀跑了二十里皆疲,李岩下令休整,孔有德才抽身离去。
一口气推进二十里,李岩却无一丝喜色,相反愈感压力,按照这个进度怕是到了青州府都赶不上给衡王坟头上柱香了。
恰这时斥候来报,他们渗透敌控区带来了前边的情报,孔有德已跑到盐山县境边界,盐山县已被鞑子所破掠劫一空
李岩皱眉,黄得功破口大骂,周遇吉则问“盐山是为鞑子所破还是投降”斥候摇头不知,他们看到的是一座废城,且侦知多尔衮主力已入无棣县境内,所掳人畜不计,队伍排了十几里
“怕是无棣县也是不保了”李岩叹息,黄得功又骂“狗鞑子根本无心攻城,但凡那些官老爷有心守城都不会这么快丢了,都他么的贪生怕死献了城,当真死有余辜”
“只是不明鞑子从天津卫急匆匆南下一路烧掠只顾赶路,怎么在窥破他的企图之后,反而不疾不徐的边抢边走不着急了”姬际可很是疑惑。
李岩哼了一声“君不见天津至此百里内荒芜有什么可掠的,与其捡这点芝麻倒不如及早将咱们甩的远远更合适,而从盐山往南多州县,村堡密集他岂能空手如入,加上已将咱们远远甩开,又有殿后兵马拦着,自也是不疾不徐沉得住气了”。
“若这样下去,咱们被其拦住不前,别说难解青州之危,恐怕还将置小督主于险境”周遇吉一句话说的诸人心头一寒,小太监已去了青州城,若清军大军攻城,他们鞭长莫及,以青州兵力只恐难以扛得住数万清军的猛攻,一旦城破
“不行咱们要立刻拔营”屠元一下就窜了起来嚷嚷,众人当中以他和常宇最亲近,是其伯乐又一手提拔,既是恩人又是心腹此时闻小太监有难自是坐不住了。
“硬拼下去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等不到青州城下人马都打光了”周遇吉苦笑摇头,看着李岩,恰好看见李岩眼中亮光一闪“李将军可是有了法子”。
“兵行险着”李岩招了招手诸人围了过去。
李岩等人在密议时,百余里外的无棣县南一个破村外,多尔衮正在树下乘凉,身后十余里浓烟滚滚,无棣县单纯的老百姓在一个时辰前投降了,现在已被串成蚂蚱和那些被家畜用草绳捆在一起推着辎重往南行军。
多尔衮很满意,看着那些串成串的蚂蚱延绵十几里望不到头,难掩喜色,这才是入关的正确打开方式,终于找到往年那种感觉了。
和李岩猜测的差不过,他从天津一口气跑了百余里,所过皆荒芜更不没啥胃口,将明军远远甩开后在进入盐山县境内后边下令大军四下掠劫,边掠边走,至于那些成串的蚂蚱甚至连歇脚的机会都没有,就那样一直的走着,稍慢一步都会被押解的清军狠狠的抽鞭子,这是多尔衮担忧他们脚程慢影响行程,所以不准他们停下。
多尔衮将兵马散开在周边五十里内大肆掠劫,身边却并未留多少兵马,这是因为他知道明军已被其远远甩在后边,有孔有德一支大军殿后,他们追不上也飞不过来,且其兵马散在周边,真的有啥事一声吆喝便会聚来,所以放心的很。
不但放心而且还很满意,有道是蚂蚁腿也是肉,这里虽比不上青州的衡王府但也绝对不是蚂蚁腿怎么着也是个蚂蚱腿,可以说这百余里路多尔衮收获颇丰。
当然蚂蚱腿是填不满欲望的深壑,青州衡王府才是他此行必得之物,这些不过是些零花钱,他的刀尖一直就没离开过青州城的方向,虽然他知道小太监极有可能已派人去传警讯,甚至有可能是他亲往,但多尔衮一点都在意。
首先小太监不可能亲自涉险穿越火线去青州城示警,没必要也没意义,堂堂明军主帅岂能将自己置险地,其次只要明军大军过不来,青州那小城他一天之内必下
虽说前年清军曾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