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死地而后生”常宇嘿嘿冷笑起身走到殿门口朝外间望去,亭台楼榭富丽堂皇。
朱由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常公公是要让百姓助战”
“嗯,若不将其置于险地,岂能同心协力”常宇淡淡道,诸人面面相觑,这太监真够狠的,守城要拉百姓一起,守住固然好,守不住一起死
“不允百姓出城避难,传出去”朱由棷略显纠结,钱良翰也是犹豫难断总觉得这样不好,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若都走了留一空城也罢,只是王爷舍得这几百年的基业么,这富丽堂皇的王府转眼间只恐成瓦砾废墟了”。
“王爷若舍得,咱们便不守也罢,全都钻山里快活去,将青州城拱手让给鞑子便是”常宇嘿嘿冷笑,转过身来目光却盯着李士元,其他两人一脸纠结唯独他还沉得住气,不动声色。
“卑下遵令”李士元躬身抱拳然后快步走到大殿门前一招手便有王府家丁近前,李士元低声说了几句,那管家抬头朝殿内瞧了一眼转身急急离去,自是替李士元传令去了。
“即刻起,本督接手青州防务还望王爷,钱知府,李守备鼎力相助”。常宇对着三人拱手抱拳。
“厂督但有需要尽情吩咐”李士元和钱良翰赶紧还礼,衡王父子却在那相视苦笑,这太监封了城他想出去也走不了,自是怕的要死。
“钱知府你是文官便做你最擅长之事,稳定民心动员百姓参战守城,召集城中乡绅募捐军饷粮草,李守备你多遣兵马出城在周边示警让百姓速速逃山中避难,同时着手备战,守城火器等军备要赶紧着手准备运往城上”常宇开始分派任务,李士元还好,低头默默听着,钱良翰却皱了眉头“厂公大人,城中不过千余兵马,用得着募捐”
常宇瞧了他一眼,嘴角一抽冷笑道“钱知府莫非以为凭城中不足千人的官兵当真就守得住青州城”
“那”钱良翰不解。
“必然还是靠本督麾下的数万大军,里应外合方能溃敌,那数万大军千里奔袭缺粮欠饷若要其为青州府卖命,从不会还让他们饿着肚子吧”。
钱良翰脸上一红,拱手道“下官考虑不周,厂公见谅”
常宇微微一笑拱手道“军情紧急两位速去吧,本督尚有私事要与王爷相商”钱李二人很识趣的告退急急离去。
见两人离去,常宇回座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瞧了旁边侧立的朱慈安便道“世子殿下,且去瞧瞧咱家那些手下人有睡醒的没”
朱慈安知道小太监是有意让自己回避,便拱手离去,常宇这才看向衡王却见这短短几个时辰朱由棷竟好似苍老了几岁,一脸的愁容,见常宇望来,便道“就咱俩人了,常公公要和本王商议什么私事,直说吧”
常宇笑而不语,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分开“这个数,保青州城无恙”
衡王一怔竟然没反应过来,常宇又晃了晃手,只见朱由棷眉头一皱“常公公你这什么意思,勒索本王么”
勒索这个词让常宇哭笑不得“咱家千里迢迢冒死入城便为了要勒索王爷要钱不要命了啊”
“那你”衡王想必还是没搞清楚状,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本王失言,既城中乡绅都捐军饷粮草本王自也要起表率,得,本王捐银五万两以激军民守城决心”。
“王爷”常宇打断他,轻轻摇摇头“五十万两白银,以及王府粮仓一半甚至一大半”
“什么,五十万两你是要本王倾家荡产么”原本有气无力瘫软在太师椅上的衡王朱由棷突然弹起“你这是趁火打劫”
常宇却不着急看着衡王淡淡道“第一咱家不是趁火打劫,因为钱粮不入咱家手中一文,皆分将士。第二,五十万连对王爷不过九牛一毛,谈何倾家荡产,退一万步说是倾家荡产好呢,还是家破人亡好呢”。
“你”朱由棷甚是恼火“何来用的到五十万两”。
“王爷,这当口您觉得城外官兵为何要与鞑子拼命来救青州府城中百姓又为何要拼死为您守城若咱家不封城转眼间城中百姓就会逃个精光,这大好王府转眼间变成废墟”常宇冷冷道“将士千里奔袭舍家弃命所谓何,手中无钱养家无粮糊口,凭什么要让他们为您拼命咱家强留数万百姓守城其实守的就是您衡王府啊,咱家为他们要点钱粮过分么,五十万两难道还不抵这百余年的衡王府基业”
常宇的口才自然不用说,大同的代王远离前线都被他忽悠的连借带捐几十万,太原的晋王更是差点被他忽悠的倾家荡产,更不要说这个胆小如鼠早就吓的六神无主的衡王了。
“可,可五十万不是小数目啊”朱由棷胆小但也惜财,常宇一口价无疑割他的肉。
“衡王可曾闻洛阳福王呼”常宇决定再给他来一剂猛药,果然朱由棷闻声浑身一个抖,福王那头猪十足铁公鸡在李自成大军围城时一毛不拔,守城官兵也寒了心不再为他卖命,结果落得身死,据说是被李自成给炖了。
“再说个近点的,兖州府的鲁王总该不陌生把,同样一毛不拔落得城破自缢,鲁王一脉几乎死绝”常宇长叹一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