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后有虎旁边还有个敲锣带打鼓的,杀机四伏的夜色中,闻杀喊声炮声震天撼地,即便是号称天下无敌的大清骑兵,此时也不由心生胆寒。
而其主将多铎更是又惊又怒又忍不住有些慌张,千算万算,慎之又慎竟然还着了道,这明军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自己背后的
这个答案只有黄得功能告诉他。
从新率兵杀回骆驼营的黄得功又登上了房顶,麾下几名部将各自领兵与清军激战,西南方向负责摇旗呐喊的京营和亲卫兵这些菜瓜们在宫字营和黑虎营的率领下也已杀到战场边缘,加上绕道敌后突然开火的神机营,可谓把清军包圆了。
哈哈哈哈,黄得功仰天大笑,在杀声遍野的夜色中显得无比瘆人“怎么样老翁,本将这连还计如何”
一向被黄得功推崇为军师的翁之琪也是连连点头“大人一手连着一手丝丝相扣令人防不胜防,卑职自愧不如”。
哈哈哈,听翁之琪这么一带高帽子黄得功有些飘“比之那小太监如何”
“小督主用兵善因地制宜,不过以周边地形最多也只能做到大人这般”言下之意,你俩不想上下了,你黄闯子可以比肩那小太监了。
虽有奉承之意,但翁之琪亦是衷心之言,黄得功这个大老粗向来以勇武著称,反而被人忽视其智慧一面。
或者说即便他勇武有余智谋不足,但其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什么地形什么环境下,当如何用兵,胜率几何,这种门道他比常宇还精通,打眼就知道该如何布置胜算几何,无非在用计方面稍逊。
黄得功在发兵之际,常宇便交代他缓行,就像出来郊游一样慢慢溜达就是,其主要目的就是保持体力和诱敌,因为无论谁都知道,憋了火的清军一旦发现有明军送上门来,必定要出兵前来厮杀。
而此时已是夏日,无论敌我都不会选择在烈日激战,十有八九会在傍晚黄昏之际,所以黄得功索性就在骆驼营守株待兔各种先手布置。
该如何迎战呢,黄得功这一手连一手的布置绝非灵光一闪,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首先常宇的南线部队会为他分散清军的兵力,也就是说清军最多也就派万余兵马前来。
可即便这样,黄得功心里清楚这万余清军骑兵也非他能挡得住的,他虽嚣张狂妄但却不是盲目的,既然正面干干不过,那就得玩阴的了。
一番实地勘察后,黄得功便决定,先以骑兵战败诱敌深入然后利用骆驼营等周边的村落地形来抵消清军骑兵的战力,同时令京营和亲卫军埋伏在西南干涸的亮马河道呢,待清军被诱入骆驼营后,倾全部兵力厮杀,他就不相信用近五万兵马在夜色中还啃不动清军万余骑兵。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支奇兵,神机营
神机营是京营的火力部队,兵马虽不多但火力强大,关键时刻可用来火力压制,狙击,掩护撤退等等,只因时代格局限性并未发挥其全部实力,至明末这会几乎就是鸡肋所在,但常宇来自后世,深知枪炮才是未来战争的扛把子,他出关狙击清军特意点名带上神机营。
而神机营也不负重望,在关外打仗清军时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常宇便是利用他们死守城外山头重创清军,也由此打开了神机营的潜力大门,至南下剿匪时也是立下奇功,因而名扬全军,甚至一度带红了恭顺侯吴惟英。
这次鞑子入关,神机营同黄得功,周遇吉等部从剿匪南线北撤在大兴城内休整后入京,常宇这次发兵调集各路兵马,神机营自也在其列,只是没有亲率而是交由黄得功以备不时之需,关键时刻能作为神来之笔。
而大老粗黄得功真真的就做到了,把神机营从京营里抽出来作为一支独立作战单位,借住荒草暗伏在北翼坝河河岸,这也是一个出人之举,毕竟一般人都会以为河中有水不宜伏兵,可偏偏神机营就还伏击在坝河河岸依靠杂草和夜色掩护待多铎的人马度过亮马河后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骆驼营的战局时,吴惟英便率部潜行绕到其后亮马河利用干涸的河道建立一道防线堵住清军后路,发动攻击。
西边黄得功部正在猛烈反攻,东边神机营炮火连天,黑夜中火枪火炮其发,刚那阵势就吓的人腿软,何况清军都是骑兵,战马受惊到处乱窜,不战自乱。
更要命的是,西南明军的伏兵瞧上去竟然有数万之巨,这兵力远处清军意料,正北又是坝河亦无退路
“老十五,给他们拼了,谁死谁活还不好说呢”阿济格怒骂,心中暗暗不爽多铎太过优柔寡,都被人家包圆了还楞着个毛啊。
“往南突围”多铎眉头一挑随即下令,只有正南是缺口,但很快就会被西南而来的明军伏兵堵上,此时突围要趁早,稍慢一刻可就真的被包饺子了。
阿济格虽少谋,闻言举目一看,便也知这是唯一的撤退之路,二话不说便率兵马朝正南冲了过去。
敌一动,便被高处观战的黄得功看破“鞑子要望南逃了”说着朝西南望去,菜瓜们才刚到地头进入战局,极有可能来不及拦在清军南头,黄得功不由遗憾,时间掐的不太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