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帅帐前观战的多尔衮原本不为所动,却渐渐变了脸色,明军袭营从南边分三处攻进来,他麾下诸将前去拦截,几乎倾尽营中人马,却仅仅把对方挡住,却未能推出一步,这实在令人骇然了,明军什么时候这么不要命了,明军这种气势他在月前宁远一站时见识过,莫非那小太监亲自来袭营了。
再瞧营中一片片闹哄哄,少许没参战的士兵在救火以及看管那些掳来大明百姓,而那些百姓竟然趁乱企图逃跑,这让多尔衮震怒,下令逃跑皆杀连砍了几十人方止住乱势。
可营南那边依旧双方相持不下,让多尔衮又惊又急躁,就欲亲临时却闻东南方向杀声大作,循目望去遥见一支明军杀来,清军拼死围堵却连连被杀的后退,不由大怒,这是奔我来的么,谁给你的勇气,抬手一挥便率亲兵迎向前去。
再说常宇麾下四营率敢死队冲营被清军死死顶住,敢死队虽视死如归,可清军亦骁勇善战,且也知后无退路,加上兵力优势硬生生的把明军顶住。
但是旁观者清,常宇一嗓子道破玄机,宫字营,黑豹营两支重甲骑兵营,放弃正面硬攻,突然奔头东杀了过去,这一下顿时闪到清军的腰,加上两营乃重甲兵,坦克选手谁人能敌,嗷嗷的就冲出一个缺口,杀入营中。
也正在这时,常宇和姬际可联手破敌从东南方向杀往帅帐方向,明军两支人马突然突破方向杀人大营,让清军慌乱不已,纷纷调头堵截。
常宇眼见终于破营这才松口气,否则搞了半夜连人家营地都没打进来都不好意思说出去,眼下一旦破营就算成功一大半,余下则是能怎么祸害就可劲的祸害,最大程度激怒多尔衮。
正欲大杀四方已振士气时却见周边清军越来越多,竟把他团团围住水泄不通,此时放注意对面一支人马杀来,当先一人气势汹汹,握草,莫不是多尔衮
姬际可也发现异状,对况韧大呼“保护督主,待吾挑了那将”说着就拍马杀去,手中长枪上下翻飞若蛟龙出海,杀的清军人仰马翻纷纷避让。
常宇观其勇,豪气顿生对况韧道“本督用不着保护,有那力气多杀几个鞑子,老姬待本督助你”
兀那明狗,休得张狂,多尔衮率兵杀到跟前,见当先一明军身披重甲手中长枪飞舞,甚是厉害,他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自小就死人堆里趟出来的,口中大呼,提刀就砍,哪知那人一抬手,枪头瞬间至眼前,多尔衮大惊侧身一闪,突觉的左肩膀剧痛,竟被姬际可顺势一枪扫中跌落下马,亲兵大惊前来救援,恰此状被不远处常宇看见,便高呼“老姬干掉他,可能是多尔衮”
姬际可闻言精神一顿,我擦,大鱼,差点就错过了,挺枪冲杀
常宇也是激动不已,若真是多尔衮,干掉了他,所有危机顿时瓦解,提刀就要向前助战,突的脖间剧痛,心知不妙应该是中箭了,探手一摸想去查验伤势,胯下战马哀嚎前蹄越起,一个不慎竟然被掀翻在地。
常宇滚落在地,推测战马应是被射中了,心下一寒,谁他们的这么牛逼,他胯下战马也披甲竟然还能被射伤。探手一摸脖间,黏糊糊血流如注,若非颈部亦有防护,时的箭头未能深入,怕是一命呜呼了。
况韧率亲卫正与周边鞑子激战,兵力远逊对方正感吃力时突见常宇落马,自是大惊连忙纵马来救,常宇见自己的战马倒地抽搐来不及仔细查探,翻身上了况韧的马环顾四下,见姬际可此时也深陷重围,自己脖子血流不止,不能再战,于是大声疾呼“撤”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家啊多尔衮被姬际可一枪扫落,自是大惊失色,好不容易被亲兵救起见明军竟然要撤走,顿时火起“追,追到城下也要把他们杀光”
常宇苦笑不已,本欲大杀四方,却不料点背喝凉水都塞牙缝,身披重甲竟然还被射成重伤,脖颈血流如注,身上一时找不到软布包扎,需用手按住伤口,则无法再战,不得已下令退兵。
但却也如多尔衮所言那边,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况韧率亲卫浴血奋战好不容易把常宇和姬际可杀出重围,随即呼喝退兵,屠元和吴中随即相随,哪知宫字营和黑豹营两支重甲骑兵因孤军太过深入敌营,以至被团团围住,竟走不脱。
屠元和吴中欲救,常宇呵斥不允,这种情况下去一个困一个,两营乃重甲骑兵还是可以杀出来的,只是那些敢死队
从冲营到撤兵前后差不多半个时辰,明军的敢死队冲击鞑子小半个营地,放火烧营随后撤兵回城,清军紧随追杀,双方边打边跑至城下二三里时,北城上炮火轰鸣,清军方才放弃追杀回营。
常宇率部退回城内,王家彦见其脸色苍白,浑身染血,脖颈处还在冒血,骇然道“常公公你受伤了”匆忙间从撕下衣襟帮常宇包扎,两手竟然抖个不停,他虽为京营总督却是文官出身从未参加过实战,眼见常宇受伤便知厮杀有多激烈,没尿裤子都是好的了。
常宇惨然一笑“些许小伤不足为虑,只可惜那么多的大明好男儿为国捐躯了”说话间双眼变得朦胧,王家彦一怔这才想起什么扭头望去,却见城门处那些浑身血迹敢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