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从树干后偷偷望去,嗖的一支利箭破空而至,毫厘之差从眼角掠过,惊得他一身鸡皮疙瘩。
“督主,干不干他们”陈所乐只伏在四五米我的一棵树后大声疾呼。
“干个求”常宇望着跌落远处的强弓,对方一直不近前搏杀,以弓箭压制,想干也干不了啊。撤
三人伏地在林间潜行,企图撤离,突闻杀声顿起,心下一惊,怎么这么多人,再一听,原来是明军的哨桩发现这里的异状,开始围杀这拨清军暗探。
“督主,干不干”陈所乐蠢蠢欲动,在旁疾呼。
干他娘的,常宇舔舔嘴唇,抽出腰间青雀。
这七个清军暗探伏在山中数时不曾想被常宇偶然撞破,此时遭围堵,凶性大发,开始疯狂突围。
清军箭术精湛,战力凶悍,前来围堵的明军哨兵仅十余人,搏杀之际竟丝毫占不到便宜,转眼间便有三人受伤倒地,眼见敌人如此凶狠,余人略显胆寒,便在这时他们的大boss杀了过来,三个好手一入场,风头立转。
半盏茶功夫不到,吴中闻讯而来时,七颗头颅已挂在明军腰间。
吴中咬牙切齿,满脸悲愤,怒斥麾下“为何不早点叫我,七个人头,半百银子啊”
常宇闻言一个趔趄,娘希匹的,这小子现在眼里只有银子,竟一点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麾下诸将闻讯纷纷赶来埋怨小太监怎么能趁他们休息之际,一个人四处溜达,眼下山中怎么个状况自己心里没点b数么,你若出了事,山中群龙无首又当如何简直是瞎胡闹,不顾大局,罪不可赦其中以屠元和贾外熊埋怨最甚,因为他俩最得常宇宠信,蹬鼻子上脸也不怕被揍。
小太监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揉着鼻子被众人围着指责,连连保证下不为例,众人方才放过他。
便在这时,有哨兵报信,黑凤山清军又增兵了,多达五千有余,掌蓝旗。
再三确定后,常宇挑眉望天,不会吧,又是他。
正蓝旗,豪格是旗主
多尔衮又派他来攻山
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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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凤山下,千余清兵分成数股在山脚各谷口来回徘徊,他们奉令严密监控这边动向,不容有一个明军出山。
山腰处,常宇眉头紧皱,豪格离开后,他并未急着返回山洞,而是令吴中的人马故布疑阵在黑凤山来回穿梭,让清军不明真相。
从昨晚至今,清军派出暗探无数入山,虽被他截杀大半,但总有暗伏不动逃脱的,这些人必然也侦得山中一些情况,甚至山洞已经暴露。
此时后山出路也暴露了,多尔衮若是发了狠,前后夹击攻山,他当如何
山中所有人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吴惟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清军猛攻宁远城,常宇出山突袭清军大营,他都看在眼中,接下来是不是就是清军的报复性反攻
山巅之上,望着旌旗连营十余里的清军,他忍不住打了冷颤,这时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来这里
步兵营正在轮替吃早饭,宫字营和黑豹营也随常宇回了洞中,突袭清军大营,杀敌数百,烧毁其军帐粮草不计,也算大捷,诸人皆欢喜,但他们也留下十几个兄弟性命在敌营。
和清军对轰,狙杀暗探时皆出现了伤员,此时洞中一隅,躺着近百伤病在呻吟,陈王廷和将发正在耐心包扎救治。
端着一碗稀粥,站在洞口,遥望宁远城,似一棋盘大小,东南西三个方向数里外,均有棋子数千上万不等,其中以西边最甚,少说也有万人。
清军正在休整,准备第二波攻击,一支清军自大营开拔,奔西南而去,不用说这是去堵黑凤山那边的后路了。
“厂公大人,清军是不是要攻山了”吴惟英脸色铁青在旁边低声问道。
常宇把最后一口粥喝了,擦了下嘴“他来便来,何惧之有”
吴惟英不语,抬头看东南半空,太阳又大又圆,暖意融融。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只恐再过几日,满地积雪当融化一清了,吴三桂在城头感慨,毕竟已是四月份了,在江南早已经草长莺飞,即便此时是小冰河时期,即便现在是关外苦寒之地,最多半月风寒尽去,关外也将花香鸟语,遍地尸体,正是肥料。
可现在吴三桂目光一掠周边,不得不回到现实,敌军兵临城下,虎视眈眈,一个不慎,将是满城尸首鸡犬不留。
“将军,西山打旗了”身边有人惊呼,吴三桂连忙举千里镜望去,见西山红旗飘动,脸色时而凝重,时而舒展。
两下以旗为语沟通,自也逃不过清军耳目,但这玩意就好似间谍的电台一样,非专业人士看不懂,懂得想破译也是极难。
暖阳当空,宁远城内明军在轮替休整吃饭,城外数里清军在休整轮替吃饭,山中明军也在吃饭休整,方圆数十里内,数十万人都在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