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唐破天和常宇的关系本就好。
月黑风高,府军前卫的衙门了热闹非凡,衙门口可就冷清多了。
老胡把马车拴在路边的拴马桩上,坐在车辕上撕着一只肥鸡腿,甚香。常宇先前让他一起进去吃饭,他坚拒,因为他有着无比强大的自卑感,总觉得低人一等,不敢和那些军老爷们一起吃饭。
常宇也知道若强行让他入座反而让他无比拘谨,更多的不自在,便让唐破天吩咐人给他弄了好吃的送来。
棒棒棒远处传来更声,躺在车厢里眯眼的老胡侧耳倾听数着,二更天了晚上九点三十六心道常宇今晚难不成不打算回宫了。
不知多久,眼见都要进入梦乡的老胡突然起身,钻出车厢朝衙门口望去,果然不多时衙门大开,常宇走出,身后一众军官在送行。
“老唐,明儿有空叫上哥几个咱们好好吃顿饭,回来都两天了聚一下”常宇挥手道别,唐破天不停的应着,一脸的骄傲,暗暗斜眼观察同僚的羡慕眼神。
“厂公,回宫么”常宇上车,老胡问道。
“不,去金台坊”常宇钻进车厢。
“金台坊安定门那边”老胡有些不确定,这深更半夜的往那边跑。
“对,去腾骧卫衙门”常宇说着又随口问道“现在几时”
“在过两刻就子时了十一点”老胡说着牵着马调了头,在唐破天等人的目送中消失在夜色里。
金台坊就是现今安定门西边那一块区域,腾骧卫的衙门就在如今的鼓楼大街国旺胡同一带,不过这时叫酒醋局胡同,因为皇宫内务的二十四衙门之一酒醋面局在这有分衙门因此得名。
同时皇帝亲卫中的战斗卫腾骧四卫的衙门也设在这个胡同里。
天寒夜冷,老夫缩着脖子赶车,街上行人几无,倒是偶尔路过的大客店,青楼里倒是一片灯红酒绿,欢声笑语,除此之外,满街也就是野猫野狗窜来窜去,毕竟这么晚了,谁闲的蛋疼在外晃荡。
有人除了常宇之外还有人如此好兴致。
且这人还貌似想叫上常宇一起玩耍,于是他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终于来了,担惊受怕一个晚上的老胡,看着车前十余米那个铁塔大汉,竟然是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而非害怕
“厂公,好像有人找你”老胡敲敲车框。
“真沉得住气,到现在才现身”常宇揉了揉眼睛,从车子里钻了出来,瞥了黑影了那人,然后四下张望“这是哪儿”
“铁狮子胡同”老胡指着东边一个巷子说道。
常宇顿时一怔,现在杀手都这么嚣张了么
要知道他们所在这条大街是条主街,北边直通安定门,且东边是去铁狮子胡同,而西边就是皇城的北安门,虽说夜深人静风高月黑杀人夜的,但挑的这地方也太张狂了吧。
更重要的是,对方竟然只一人,钓了一晚上的鱼,上钩的不过一只
“这位好汉,所来为何”常宇站在车辕上,对着黑影中那铁塔大汉喊道。
“杀你”
对方口气冰冷至极。
常宇大笑“你可知道我是谁”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管你是谁,听你稚音未改,当时谁家的纨绔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惹了杀身之祸罢了”大汉说着慢慢走来,手中拖着一把长约一米半的长刀,煞是惊人
常宇瞳孔收紧,他自己连续串了两个衙门,对方即便不知道他真实身份也当知道他是官家的人,而听他言,那只有一个可能,先前跟踪的是另批人,而眼前这汉子,只负责截杀
“想杀我的人多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而且也绝对不是成功的那一个”
常宇冷笑,说着把指头放进嘴里吹了个尖长的口哨。
那大汉竟面不改色,依旧慢慢走来“试过便知晓”
说话间却突然驻足,因为这时从暗处用来十余黑衣人把他团团围住,这些人身手矫健,体格魁梧。
老胡睁大了眼睛,此时才明白,自己担惊受怕一个晚上真是杞人忧天了,常宇明知道有人要杀他怎么可能没有准备,以他的心计又怎么可能不做准备,这招连春祥都会,作为师傅的他更是玩的炉火纯青才是。
“大人,如何处置”一个黑人走了过来,却是午后才刚被常宇提拔为东厂贴刑官的锦衣卫千户高文采。
“活擒不成杀了便是”常宇语气淡淡,站在车辕上准备看戏。
那汉子听到常宇的话后,突然大声问道“他叫你大人,你是官家的人”
“怕了”常宇冷笑。
大汉耸耸肩“都是一个脑袋而已,有何可惧,只是官家的人杀起来更刺激”说着喋喋狂笑。
高文采大怒,一挥手“拿下”
黑衣人一拥而上
“来的好”大汉怒吼一声,长刀卷起,迎上去咔咔咔几刀,瞬间砍翻数人,惊得余人不敢向前。
“住手”常宇纵身跃下马车,朝大汉慢慢走去,他也被惊到了,这次钓鱼他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