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朱传几脸色难看,常宇顺势下台“代王爷,是借还如上次那般咱家与吴指挥使以及卫大人联名做保,到时候这粮食你找我等三人都可要少不了你一颗,且本督还会先预付一些购粮款”
就等你这句话呢,朱传几顿时松了口气,好好说话不行么,非要吓的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跳
又闻常宇所言预付粮款,心下稍安“愿闻奇详”。
常宇便娓娓道来,简单来说就是先从代王这借些粮食,然后在让代王和卫景瑗出面号召城内乡绅捐粮,当然他也知道指望这些人主动捐粮也捐不了多少,所以就出钱买。
至于这个粮钱呢,常宇先预付一部分,剩下的则有代王先垫付。
几番回合下来,常宇终于和朱传几达成协议,代王再借谷米五万石,谷米说白了就是杂粮,但这年头有的吃就行了,余下便由代王号召捐赠及大肆收购了。
常宇几次叮嘱朱传几,不要可以抬高米价,一定要稳定市场,否则将严惩不贷
两人商议间,世子去了大厅把正在吐沫横飞给一种官绅讲故事的吴孟明以及听的澎湃不已差点高血压犯了的卫景瑗请来书房,三人联名画押后,此时便正式交给卫景瑗来操办,锦衣卫会留有人手全程关注。
敲定事宜后,常宇便告辞,这让代王及卫景瑗很是诧异,入城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为何如此匆匆。
常宇解释,奉皇命立刻进京,不得延迟,若不是为了太原粮荒事宜,他根本都不会进大同城的,此时事情办妥,当立刻赶路。
卫景瑗等人方才恍悟,皇命如天不可违背,于是又把常宇送至大同城北门。
“卫大人,粮食事宜就有劳您了”城门外,常宇抱拳,一脸郑重。
“份内之事,尽力而为”卫景瑗连忙道。
“那本督就等卫大人的好消息了,卫大人也坐等本督的好消息吧”
常宇这话外人听着云里雾里,但卫景瑗知晓他话中含义,因为常宇早就暗示过王继谟的宣大总督要到头了,补位的极有可能就是他,不过他一直不太相信,虽说常宇东厂厂督,皇帝的亲信,但属于那种突然空降,没有根底,且眼下他在朝野上下群敌环视,自命难保,还能举荐自己
再者以卫景瑗这个文官榆木疙瘩的角度来说,他虽欣赏常宇,但并不想让他举荐自己,原因很简单,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想被别人说他和官宦勾结。
“厂督大人一路顺风”代王朱传几也亲自出城相送,因常宇水涨船高,他自然不敢像以前那般怠慢,来不迎,去不送的。
常宇抱拳回礼,微微一笑,却扭头看着旁边的世子道“请问世子殿下,晋王和太子应该都是你叔父辈吧”。
朱贻恻先是一怔又看了一眼代王,这才点头,轻声道“是的,厂督大人”
的确,按辈分朱审烜,朱传几,朱慈烺是一个辈分,朱贻恻虽和晋王及太子年岁相当,但却差了一个辈分。
常宇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然后对诸人拱手告辞,随即翻身上马离去。
眼见尘土飞扬,常宇远去,城门诸人也逐渐散了,朱贻恻却满脑子疑惑“父王,那太监刚才问了那话何意”
“祸从口出以后要谨言慎行,他那是敲打你呢你当他还是刚来大同那个小太监啊,他现在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现在又挟战功,更是如日中天,你虽看不起他太监身份,但不能有一丝表现出来,否则哼太监都特么的心胸狭窄”朱传几冷哼道。
“想我堂堂皇族,贵为一地之王,遇到这种奴才竟然还要忍气吞声,这是什么世道”朱贻恻忍不住低声怒吼。
“闭嘴”
朱传几四下看了一下“刚才说的谨言慎行忘记了么”
朱贻恻能否记得住他爹的忠言尚不可知,但常宇却是记得他了,此子不可深交,甚至有天他若犯在自己手里,绝不轻饶。
倒不是说朱贻恻品行不好,从历史上来看,贼军攻城,他上城亲自抵御,却遭姜瓖所杀,不管于公于私应是大义之人,比之那些闻风而逃的藩王们好太多。
但此人自我感觉太好,或者说对太监持有浓浓的鄙夷之心,以常宇这种身份,他都无法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憎恶及鄙夷之态,时不时便不经意的流露出来,这点让常宇十分的反感。
这孩子看来是被宠坏了,要知道不管是太子,还是晋王朱审烜哪个身份不高过朱贻恻,但这两人哪个不与常宇推心置腹视为知己,而这毛头小子竟敢心存鄙夷,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当然常宇也并非朱传几所言的那种心胸狭窄,没事故意寻机报复。
但真有一天,惹了自己,非要他知道疼怎么写。
常宇心急赶路,一路急行,几无休息,更无换马乘车始终和士兵一样策马飞奔,让他意外的是吴孟明竟也始终咬牙坚持,愣是没叫苦换车。
相比来时一路几乎没下车,吴孟明算是换了个人,想想出京这段时间他所受风寒不比常宇少,甚至多了多,千里奔袭到卫辉府一个来回,然后又去了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