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话没三句,又要粮食,蹬鼻子上脸啊,脸皮忒厚了吧,即便代王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常宇的直接弄的黑了脸。
而世子甚至要翻脸了。
察言观色,常宇便知这父子俩心理异常不爽了,也不怪,毕竟这事放谁头上都不爽,太原打仗你不找晋王,反倒从代王府借银借粮食的倒也罢了,这战后太原闹粮荒还要我贴粮食,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我特么的是大同的代王,不是太原的晋王啊。
“代王,还是那句老话,是借不是要您捐,本督仅是代朝廷向您临时周转,事关国体朝廷自然不会做那翻脸不认账的事,话说先前借您的二十万已经偿还了吧,且在当初约定的半月之内”。
先前常宇从代王这借了二十万两白银以及十万石粮食,连同吴孟明,卫景瑗三人联名做保半个月内偿还,代王才答应借的。
为了不食言,常宇曾给崇祯密信让他从京城调银子先行偿还那二十万白银,至于粮食的事情能拖多久拖多久。
后因常宇在太原搞了不少黑金,崇祯便没千里迢迢从京城拨银子偿还,而是让春祥押着饷银路过大同的时候顺带就还了那二十万。
对于这点代王是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欣慰,当然还有不满,粮食为啥不还哦
但是太原那边战事紧急,他可不敢在这个当口去催债,惹的崇祯发火弄不死他,再者舆论的吐沫都能淹死他。
“厂督大人,那银子虽是还了,但那十万石粮食尚未”常宇话刚落音,世子便忍不住开口了。
“闭嘴胡闹”朱传几怒喝一声,世子赶紧朝常宇抱拳叩头。
“小儿信口雌黄,厂督莫怪”
常宇微微一笑,眼中杀气若隐若现“无妨”。
世子不经意对上了常宇的眼神,不由浑身一颤。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世子毕竟只是个少年,涉世未深,不知人情世故,更不懂君臣之间相处之道。
欠代王府粮食的是朝廷,朝廷是谁的,还不是崇祯的。
这天下是谁的崇祯的。
简言之,我借你钱,可以还,也可以不还,为了名声我会还,但未必马上还,我可以拖延,但你绝对不可以催
催债就是打崇祯脸,其次国难当头,你不出力还火上加油,这不是寻死么
所以朱传几他可以拒绝捐粮甚至借粮食,但绝对不敢催朝廷还粮食,他知道这节骨眼上提这事,惹恼了崇祯,他会有一百种法子整代王府的。
九点二更
头顶骄阳,迎面刺骨寒风,说是冰火两重天过分了,但滋味的确不好受。
官道上一支千余骑兵快马疾驰,当先的常宇一脸疲色,尘土满面,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晌午,伸手从岸边取出水袋,仰头灌了几口,随手扔给旁边的吴孟明。
“秦兴,还有多远到大同”常宇皱眉北望。
“回厂公,尚有二十余里地”秦兴是常宇这次回京唯一带走的东厂档头,率锦衣卫负责沿途侦查及外围警戒工作。
“速度些,到大同吃午饭”常宇大喝一声,策马扬鞭。
崇祯给他的命令是,即刻出发,虽然他没第一时间出发,但却也不敢在路上稍有耽搁,准确说不是不敢,是不忍,此时闯贼主力动向不明,东路刘芳亮还在肆意蹂躏中原,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进京面圣,然后要了军权回来干这帮鳖孙,多耽误一刻,便让苍生多受一份苦难。
常宇一行堪堪刚至大同城南门,便见卫景瑗率一种文武来迎,甚至连代王世子也亲至。
“恭贺厂督大人凯旋,吾等欢迎诸将士入城”早得锦衣卫报知的卫景瑗满面春风,甚至有些激动的看着常宇大声欢呼。
虽现在朝野上下对常宇其人相识不多,但骂声一片,除了那些勋贵及少数心怀不测者尚有一部分人云亦云。
而卫景瑗却是少有和常宇有过接触的大佬之一,之前常宇在太原虽短短时日,但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查账,杀姜瓖,安抚人心,快刀斩乱麻,丝毫不拖泥带水,且敢做敢为,对这点卫景瑗是相当欣赏他的。
而大同和太原相隔也不甚远,战事自始至终,卫景瑗都无比关注,常宇的种种作为以及各种大路小道消息他一并接收,从暗自惊异到无比震撼也仅用了短短不到半月时间。
而此时,那个先前尚一脸稚嫩白净的小太监,再次出现他面前的时候,已是不怒自威,气势逼人之态,那种一身淡然却又杀气隐现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只有冲过尸山血海的人才有的。
这人将来非池中之物
卫景瑗暗自思量。
“卫大人别来无恙,您老的脚可好些了”常宇露齿一笑,卫景瑗一阵恍若隔世,这不还是那个小太监么,只是黑了些,糙了些,但也强壮了些。
“劳厂督大人挂怀,小老儿的脚好多了”卫景瑗心中欢喜,笑意盎然。
“厂督大人,父王在王府备宴为大人接风庆功,在下恭贺厂督大人凯旋”代王世子朱贻恻的表情比之先前他送常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