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话声未落,常宇边听耳畔疾风,随即有亲卫发出痛哼声。
“有刺客”况韧大喝一声,随即搭弓瞄着左前房上,连发数箭,他身边的三个弓箭高手也同时发射,很快便闻惨叫声,其余亲卫在弓箭掩护下立即朝前方扑去。
常宇被围在墙角,看不清外边状况,耳听住亲卫呼喝间夹杂疾风声,可见刺客至少数人,非单兵作战。
什么人胆敢来刺杀自己
常宇眉头一皱,心中不解,他自出京至此,仅在大同遭遇刺杀,乃大同总兵姜瓖所为,当时若不是身边人马众多,差点就撂担子了。
大同是姜瓖的地盘,可太原此时封城,明里暗里可谓都在他掌握之中,怎的有刺客刺杀于他
而且最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他去军营是临时决定,这些刺客竟然率先埋伏与房顶,是如何做到的,难道自己刚出王府大门就被盯上了
事发地正好在王府西侧的行政区,斜对面就是冀宁道署,这里可全是戒严之地啊,向来人烟稀少,闲杂人等禁止靠近,这些刺客能在这么快的速度跑到他前头布置埋伏,可见都是专业的。
幕后人是谁又是谁泄露他的行迹,这是个迷,让常宇一时困惑不解。
呼喝声彼此起伏,很快又趋于平静,刺客本以弓箭远距离刺杀,却不成露行迹被眼尖亲卫发现,匆忙间发射未伤及常宇,且正好常宇身侧又有况韧等四个弓箭好手当下立刻反击。
且呼喝声引来附近巡逻官兵,得知有刺客,立刻大范围搜捕。
大南门城上,常宇端坐正堂,周遇吉眉头深皱在侧默然不语看着堂中跪着的数人。
这几人全是常宇的人,秦兴,郑国兴,严德守,蒋全,隶属东厂,其中蒋全还是常宇的心腹。
不过此时几人正在请罪。
常宇遇刺,刺客被杀三人,活捉两人,且有熟人逃走,严刑拷问之下,其中一人招了,乃贼军奸细
这一下不得了
顿时让秦兴等人一头冷汗,他几人奉命带着东厂联合锦衣卫以及当地捕快官兵暗中搜捕贼军细作,曾夸下海口不容一粒细沙存在。
的确这段时日捕获不少细作暗探,几人皆以为城中已然平静无忧。
谁知却突然冒出这么一股人,且胆大行刺常宇,这责任,他几人要背
“每人先去领十军棍”常宇看着几人一眼,抬头淡淡说道。
秦兴几人慌忙起身走到堂外趴下,只有常宇手下太监行刑。
冬日穿的厚,但军棍打的也着实不轻,毕竟就在常宇眼皮底下,行刑者也不敢放水。
几人虽然咬牙忍痛不敢吭声,但额头冷汗已知晓那滋味必然很酸爽了。
常宇不喜酒,但王府饭菜却是丰富又可口,尽情大快朵颐。
朱审烜情绪高昂,饭菜几无动筷,酒却一杯接一杯,期间吐沫横飞给常宇讲他上阵杀敌的勇迹以及心里路程。
常宇含笑不语,内心虽不屑,但也理解朱审烜能勇敢踏出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
“说实话,在迎着贼子冲过去的刹那,真的差点就尿崩了,那会根本分不清是害怕还是紧张”朱审烜长呼一口气,仰头干了杯中酒。
“那一刻,才知道打仗非儿戏,见了血才知战争如此残酷,才知人命如草芥我虽杀了一贼人,其实到现在手都在抖”
朱审烜喝的有点高了,看着常宇的目光却很坚定,
“今日一战,贼子定然吃了痛了吧”
“三日之内,贼军不会再动”
常宇慢慢咀嚼口中一片牛肉“如你所言,贼子被打痛了”
“那,贼子会退走么”朱审烜眼睛一亮,满脸期待喘着粗气问道。
“有可能”
常宇脸色平静“但接下来也有可能是一场狂风暴雨的攻击,这取决于贼子如何打算了”。
“那以你推测,哪个几率较大”朱审烜一脸沉重。
“一半一半”常宇平静的夹肉,朱审烜倒酒狂饮,酒咧,呛的眼泪直流。
“年轻人,少饮酒,伤身”常宇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
“难不成等老了,等死了再饮就不伤身了么”朱审烜嘴角挑起,冷哼。
常宇默然不语。
夜深,朱审烜不出意外的又醉倒了,伏案痛哭慢慢入睡。
倦鸟归林,常宇起身,走到殿外,示意王府的下人入内伺候他们的主子,然后一招手,屠元等亲卫立刻随其身后离开王府。
冷风一吹,疲劲渐消,王府南门外常宇驻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去哪里。
街上安静异常,原本的混乱已不见踪影,看来王继谟,蔡懋德已经基本稳定大局,加上这个点,该睡的都睡了。
钟声响起,常宇抬头看了一眼西南方向的钟楼,“现在什么时辰”
“回大人,子时过半”况韧道。
深夜十二点了,常宇默念,随即一挥手“去城北军营”。
于是顺着王府西墙,诸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