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勇追,所到之处,无人可挡,瞬间又有数名贼子丧命其刀下。
“贼军已败兄弟们杀贼请赏”屠元杀到双手发麻,抬手挥刀大喝,身边众人被其豪气所染,纷纷附声大喝,杀气更浓,急追贼军。
罢了
靠近战场东侧的罗虎,浑身已被鲜血染红,不少官兵丧命这个杀人狂的刀下。
眼见贼军大部已经溃逃,只有他的震山营还在巨浪之中企图随风逐浪,但随时便有覆舟之险
不得已,罗虎咬牙切齿朝城上怒视一眼后,下令退兵恐若再迟一步,他将会被巨浪包围,丧命于此
震山营果然好样的,令出如山,泰山崩于面前面不改色不可能,但却依旧不乱阵脚,就凭这点,堪称精兵之精。
城上的常宇忍不住的佩服,他居高望远,城下战局一目了然,贼军大部已溃,亡命逃窜,但只有罗虎的震山营虽陷入重围,却依旧勇猛异常,即便被打的连连后退,但却没有主动逃窜。
直至罗虎下令撤退后,这支人马硬生生的从官兵的包围圈中撕开一条裂口朝南逃去。
角楼距离地面高达近二十米,常宇立于上面可纵观全局,眼见东西门贼军溃逃,于是立刻下令擂鼓,示意旗手传达追击命令。
军令下达后,常宇立刻下楼,直奔大南门而去,此时大南门血战正酣,敌我双方在壕沟阵中短兵相接,场面极度惨烈。
城头上,周遇吉和总督王继谟等一众高官,皆表情沉重注视城下战局。
常宇匆匆而来,诸人竟一时无察。
“贼军马上便退”知道常宇开口,诸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扭头回望相询。
贼军主力在此,兵力又盛,官兵仅靠工事与其撑的一时,为何常宇确定贼军马上便退。
常宇抬手一指左右,诸人望去,随即明了。
贼军两翼溃退,官兵穷追不舍,此时李自成的主力虽还在酣战,但若不赶紧干预,那些追击的官兵极有肯能一口气追杀到他的大营,甚至有可能突然掉头从左右围堵他了。
果不其然,诸人还在观望议论中,城下原本进攻激烈的贼兵突然开始有序撤退。
诸人望着常宇一脸崇拜。
小太监脸上泛起自豪
李自成不傻,常宇能想到的那个老油条怎会大意,绝对不允许那种局面出现,否则自己数十万大军围城,结果被人在城下反包围了,传出去,都没脸做贼了。
这仗打的憋屈,打了十来年就没见过这种打法,即便当年被孙传庭打的只有十来个人亡命逃窜的时候都没感觉这么窝囊过
然而干生气没用,眼见东西两翼人马被官兵揍的抱头鼠窜,有的直奔正南大营,有的竟然朝这边跑来
李自成有点慌了,尼玛,要是把追兵都引到这边可就糟糕了,于是立即让刘宗敏下令停止进攻,立刻收兵,同时下令转头支援两翼,不能让人家追着打到家门口。
又是一阵追杀,引得贼军主力撤兵后,两翼官兵缓缓撤回城内,而贼军同样撤回南方大营。
两方收兵,这一场仗竟打了快近两个小时,天地为之变色,乌云遮天,遍地尸首,宛如人间地狱。
常宇骑马驻足,护城河外壕沟旁边,脸色铁青望着眼前战场,残肢断臂遍地,血流成河,入眼处全是敌我尸体,有的一脸痛苦之色,有的虽死不瞑目,还有壕沟底内那些被刺穿的
“战争是残酷的,灭绝人性的”常宇长呼一口气。
身边的周遇吉扭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这个好战分子竟然说这么一句话。
“厂公可曾听过一句话,慈不掌兵”
“听过,因为你们早已经麻木到没了人性,人命在你们眼里和那些家畜没啥区别了”
常宇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周遇吉被他怼的无语,只得苦笑,抬头看了看孙康周正带领他的后勤队伍在打扫战场,又看了看西山上边的薄日,对常宇道“回城吧,那些大人们还要厂公大人给个解释呢”
“解释他妈了个逼”
常宇一声低吼
陈白二人虽是降将,但也是个将才,怎么如此不堪,竟然第一个被击退
常宇心中疑惑,绕道角楼东侧探头张望,果然依稀可见城东南方向,有人潮往南涌去。
“牛将军率众突袭,激战正紧时,杨,何两位将军从北城打开城门侧击,贼溃”
想必是看出常宇疑惑,锦衣卫那个传令兵小声说道,常宇嘴巴微张,一脸恍悟。
官兵突然出城主动攻击已在贼军意料之外,加上陈白二人虽然表面被李自成重用,实则不过为了收买人心而已,其麾下嫡系精兵更不可能交由其统帅,可以肯定的说此时二人率领的人马皆是从西安一路走来接收的降兵。
这些投降的官兵本就是兵痞,怠战,厌战,不可能因为吃了点贼粮一个个改头换面,成了天兵天将,烂泥永远扶不上墙。
加上此时面对的是昔日同僚,且眼见对方士气战意空前的高涨,这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