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辞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探至她的后背,给她掖了掖被角,让锦被将她娇小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他收回目光,望着屋顶,却睡意全无,思虑着许多事情。
天还没亮的时候,余愉拿着被她弄丢的盒子回来了。她急急想要去寻江厌辞,将东西交上去,却被吴嬷嬷板着脸拦住了。
“三郎还未起,这位娘子还是到花厅里稍等片刻才是。”吴嬷嬷的态度算不上有多友好。
余愉也没有办法。知师兄还未起,她倒是不敢去翻师兄的窗户,只好抱着怀里的盒子,忐忑去了花厅等候。
吴嬷嬷大半辈子都生活在宫中,最讲究规矩,对于余愉这种咋咋呼呼的小娘子,实在是欣赏不来。又听闻她和江厌辞是同门,心中立刻警惕起来,生怕她的不规矩,坏了三郎的名声。
月皊醒来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见江厌辞在身边,她一下子吓得睡意全无,立刻坐起身来,变了脸色地惊呼“鱼鱼的手”
床幔被掀开,露出江厌辞面颊。
月皊赶忙去拉江厌辞的手,使劲儿攥着,睁大了眼睛盯着江厌辞,紧张问“三郎去哪里了”
“刚起。”江厌辞道。
月皊迟钝地打量着江厌辞。他穿着墨绿的锦绸寝衣,顺滑地裹着他的身体,是昨天晚上的那一身。
月皊松了口气,从床幔的缝隙朝外望去,轻声“天亮了呀。”
她犹豫了一下,拉一拉江厌辞的手,有些担忧地问“鱼鱼姑娘弄丢的东西重不重要呀会不会让你麻烦呀”
“才想到关心这个”江厌辞问。
听他这样说,月皊立刻紧张起来,她攥着江厌辞的手不由更握紧些,小声问“很重要的东西吗”
“是。”江厌辞道。
“有多重要呀有、有弥补的方法吗我能做些什么呀”月皊语气有点急,“鱼鱼姑娘有没有将东西拿回来呀”
江厌辞“嗯”了一声,道“她好像是回来了。”
“那三郎快去看看东西拿回来了没有呀”
江厌辞颔首,转身走向一侧墙壁前的衣柜,取出衣服,不紧不慢地穿好。倒也不是故意悠闲,只是在心急的月皊看来,显得过分悠闲。
待江厌辞走出去,月皊沮丧地朝一侧栽歪着,眉眼间挂着几分忧虑。昨天晚上,她只顾着鱼鱼姑娘的手指头,却忽略了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若是坏了三郎的事情,那可怎么办呀
那她岂不是坏大事了
月皊懊恼地抓过一侧江厌辞的枕头,压在自己的脸上,呜哼起来。
余愉可比月皊心急多了。她也不知道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浮离师兄让她送来给江厌辞。浮离师兄当时嘱咐了一句“门主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当心些。”
她哪有耐心等在花厅眼巴巴地守在庭院里,时不时望向房门的方向,当江厌辞从方厅出来时,蹲在角落里的她一下子跳起来,冲到江厌辞面前。
“师兄,我把东西寻回来了”余愉双手捧着木盒,小心翼翼地递向江厌辞。
她折腾了一晚上,头脸上都是灰,整个人显得很是狼狈。
江厌辞瞥了一眼她递过来的木盒。
他随意地“嗯”了一声,道“拿去问问月皊喜不喜欢。”
“啊”余愉愣了好一会儿,仍旧呆立在那里。
待江厌辞望过来时,她才回过神,欲言又止地抱着木盒往屋里去。
江厌辞望着余愉气呼呼的背影,皱起眉。
昨天晚上,他可没有说过要砍余愉的手指头。他只是刚开口说了四个字“按照门规”
他只说了这四个字,余下的话还未说出来,余愉就跑了。
江厌辞沉思,他有那么吓人吗他又反思,他对这小师妹不好吗
“廿廿”
听见余愉的声音,月皊一下子坐起身,掀开床幔朝外望去。待余愉走过来,她急急忙忙去拉余愉的手,问“你还好吧东西找回来了吗什么东西呀搞得那样严重。”
余愉嘴角抽了抽,将手中的盒子往床榻上重重一放,道“师兄让我来问你喜不喜欢。”
月皊看了看床榻上的木盒子,再看了看余愉,疑惑地问“昨天晚上你弄丢的东西是给我的东西”
余愉一手叉着腰,哼了一声,说“快打开看看什么宝贝”
“哦”
月皊打开木盒,余愉也忍不住偷偷去看。
“小镊子、小剪子、小磨刀”月皊喃喃说出里面一件一件东西。
余愉挠了挠脸,不解地问“师兄送女人东西就送这些鬼玩意儿”
月皊望着木盒里的精致工具,没有吭声。
这些东西都是做小首饰的工具,很全。
用过午膳,月皊跟着江厌辞出了门去白家拜会。
月皊有点忐忑,她拉一拉江厌辞的袖角,软声问“三郎,白家真的愿意沾染这麻烦事儿吗”
“宽心。”江厌辞道。
这件事情,当初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