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怎么要出宫天又下了雨。”见老四和七闺女亦陪在身边,虽当着众人的面,仍忍不住道“老四,你不能受凉,小七你风寒刚好,怎么也出门”
四爷刚要回答,圣母太上皇后已然哭求道“太上皇,是我不懂事执拗想要出宫,我只是,我太上皇您安心休养身体,我先回去了,不出宫了。”
发觉康熙脸色沉了下来,圣母太上皇后一时讷讷,忙赔笑道“胤祚昨儿受了凉,偏我昨天身体也不舒坦,今天才知道。”
康熙依旧微笑,而那笑意里含了一丝森冷,道“胤祚昨儿受了凉,孩子们担心你的身体今天才告诉你,你就闹着要去。若是昨儿那样大雨你也闹着要去,孩子们怎么受得住”
服侍圣母太上皇后的宫女嬷嬷早已跪了一地,圣母太上皇后也是害怕康熙,见康熙这般说,忙道“若是昨天那样大雨,我哪里敢闹着要出宫”
康熙冷笑一声,已含了几分厉色“果然朕所知不虚。到底是服侍胤祚的人不精心呢,还是服侍你的奴才们没有规矩”康熙不容分辩,冷冷道“去传朕的话,宁寿宫上下人等皆罚俸年,小惩大戒。”
康熙身边的小太监旋身去了,只余圣母太上皇后微有尴尬之色侍立在旁,低低道“太上皇所言极是,只是我当时牵挂十四儿媳妇,所以”
康熙不置口否,只道“那么是一个儿子的性命要紧呢,还是圈禁要紧”康熙眉目蔼然,语气已转如平日的温然慈祥。“雨点越下越大了,你随着朕去一趟慈宁宫吧。”
圣母太上皇后诺诺应了,扶住康熙的手回转,四爷与七长公主、刚刚赶来的八长公主和九长公主尾随其后。
儿女们陪着两位长辈,到了慈宁宫看望母后太上皇后,陪在身边望着她艰难地用了药躺下打盹儿,四爷和姐姐妹妹们跟着康熙来到西花园,圣母太上皇后想跟出宫,到底是没敢和康熙提。
碧琳馆的内室里,胤祚的样子并不好,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委软在床上,他的身子本就单薄,此时一床大厚被子盖在身上,衬托他瘦弱不堪的身形几乎看不见,仿佛单薄得随时都会被被子压垮一般。胤祚人事不知,良久,只低低唤一声“汗阿玛”
康熙一贯疼孩子,此刻亦是心疼焦急,上前拉住胤祚的手道“胤祚,汗阿玛在这里。”说罢向侍奉在侧的弘时问道“昨天上午进宫请安还好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时低首道“太医说阿玛是郁结难舒,加上昨日淋了雨,便一直发烧不止。昨天夜里用了药,今天已经好了很多”
康熙微有压抑之色,一伸手从四爷手里拽过药方细看,皱眉道“既然发烧,何不用退烧的方子”
弘时面有难色,道“阿玛体弱,不能随意用药。今天能喝药了,太医说危险过去了,昨天根本咽不下去药。”
弘时回话的须臾,胤祚清秀的面庞痛苦地扭曲了一下,低低唤道“汗阿玛”
康熙的手试探着抚到胤祚的额头,五个手指一起不受控制地颤抖,惊道“好了很多了,怎么还这样烫”
四爷发觉康熙的腿也在抖,忙扶着康熙站稳道“六弟的烧会反复几天。”
康熙的身体一颤,似乎不忍心看。幸好四爷用力扶住了他才站稳。他只是盯着胤祚的脸看,好一会儿,借着四儿子的力道出来寝室,跟出来的叶桂忙低声请示“请恕微臣直言,庆王爷若一直解不开心结只怕还会有危险。庆王爷本就心思细腻,药物只能治疗身体,不能治疗心理”
康熙略略沉吟,微有不舍之态,然而不过片刻,唇齿间含了凌厉决绝的割舍之意,道“朕明白了”
似乎是情绪过于明显,他微微扫了在场的奴才们一眼,沉声道“都记住了。但不要在胤祚面前露出来。哄着他开开心心的,尽快好起来,朕重重有赏。”
康熙说得缓和而从容,四爷站在旁边,身上激灵灵一冷,几乎从骨缝内沁出寒意来。七长公主眸光悲凉,低首望着地上。九长公主一脸凄楚之色,只把身子掩在八长公主身后,刚进来的长公主和六长公主皆是默然行礼。四爷低低郑重道“汗阿玛您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六弟。”
长公主颔首,眼中掠过一丝悲悯“我们都小心着,汗阿玛您放心。”
折腾了半晌,康熙面上倦色愈浓,长公主和六长公主扶住老父亲,婉声劝道“汗阿玛先回宫歇息吧,这边有了消息女儿会立刻遣人禀告您。”
康熙身体精力已大不如前且今天也不舒坦,便道“也好。”他转头嘱咐弘时。“你照顾你阿玛用心,是孝顺孩子。朕相信你阿玛,一定能熬过来。”
这话说得凄凉,四爷亦酸楚难言。弘时垂眸答应了。康熙顾念四爷和七长公主的身体,只叫先回去歇息,留了八长公主和九长公主陪伴弘时。
回来养心殿,苏培盛领着小太监上来服侍着四爷换过了干净衣裳,又端了热热的红薯姜汤上来。胤祥见四哥一脸伤感之色,轻声道“汗阿玛怎么了”他的声音是很温和的,带着兄弟亲人语调的关切,让人安心。
四爷以手支额,疲倦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