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一家人,热泪盈眶。
和一家人见面彼此都是情绪激荡,热热闹闹地一起用了晚食,躺在躺椅上抱着胖孩子听福晋说着一家人的事情,京城发生的一桩桩事情,四哥家里的事情到底是忍住了,没有立即去雍亲王府探望。
胤祥没有立即去探望雍亲王府。第二天挨个兄长家里请安送礼物,从大哥家、三哥家出来,才去雍亲王府,见了四嫂和侄子侄女们,和邬思道性音等人说说话儿。等见到六哥,哥俩都很激动,一心期盼着四哥回来。
胤禵却是当天傍晚就来探望廉郡王府,兄弟两个见面,一个哭喊“八哥,弟弟可想你了”,一个情深意重“十四弟,你可回来了”。反正都是演戏。
胤禵于谈话中得知,八哥没有在鄂伦岱面前拆穿自己,很是惊讶,但也心生再次拉拢鄂伦岱的心思。
兄弟聚会,热热闹闹的三天过去,康熙要胤祥他去了吏部帮忙,胤禵还是去了兵部,胤禔在家里呆着。
六月十八日,直隶保安、怀来及山西蔚州等处地震,康熙派官员往赈地震灾民,免除震灾地区本年及明年钱粮。二十五日,陕西再次闹灾荒,幸好有之前的二十万石粮食备用。康熙又派胤祥领着官员往陕西分途赈济,由各部院司官十二员分三路携户部库银赈济灾民。
兰州一路携银二十万两、延安,西安两路各十五万两。胤祥还将陕西所属常平仓谷六十九万二千石,甘肃所属常平仓谷六十七万二千石,酌量动用散赈。赈灾及时,受灾百姓对朝廷感恩戴德。同时间,进入七月酷暑的四九城,处决人犯的市口法场,观者如云。由皇上钦定的一个名叫张明德的犯人,即将在这里被凌迟处死。
胤禵也是围观之人之一。他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还能被翻出来。胤禵望着四周议论纷纷扔菜叶子臭鸡蛋的男女老少,看着菜市口红褐色的地面上,始终不干的血迹,脸颊肌肉动动,终是沉默。
这里,千百年来杀了太多的人。
尤其这二十多年杀的最多。
大多是四哥主审批复处以死刑的贪污犯。
老百姓以为这是招摇撞骗的大骗子,因为平日都迷信道婆子道士和尚尼姑等等,也大多受过欺骗甚至被骗的倾家荡产,纷纷拍手叫好。胤禵听着喝彩声,大人捂着孩子眼睛的惊恐,响的他耳膜疼。蓦然一道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入了耳朵。
“哎,能怪我将好东西都偷偷变卖吗我也难啊。不敢贪污,没有银子花。”胤禵一转身,居然是身穿便服的鄂伦岱。顿时有种“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喜悦。
“老鄂,你怎么也来了”胤禵没有克制这份喜悦,一副颇为熟稔的样子重重拍他的肩膀。
鄂伦岱回给他一拳头,相视一笑。这是军中结下来的过命情意。
鄂伦岱邀请道“我闲着没事出来看看热闹,去喝一杯说话”
“好”
两个人便去了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包厢点了四个菜,一坛子惠泉春,说起来战场的勇敢厮杀惺惺相惜,一起喝得烂醉如泥。
胤禵抓住机会,将他对鄂伦岱的同情,对八哥做事不道德的愤怒,自己虽然知情,但身为弟弟的为难,一一说了出来,感叹万千“你也别怨八哥,他呀,自己不在前线,家里唯一的子嗣年幼不能去战场,前线没人,只能依靠雅布奇。”
“雅布奇算得什么”鄂伦岱大着舌头大吐苦水,“我最恨的是,八爷居然要杀我。我就算不能报仇,也不能再帮八爷做事。我以前,帮了八爷多少脏的臭的,都我来做,我以为八爷是干净人,不要他沾染这些,呵呵果然是有眼无珠的蠢蛋”
“别说你,我不也是”胤禵醉醺醺地拍拍鄂伦岱的肩膀。“我们都一样,都一样的傻。我们要互相帮衬着。”
“这话不对。十四爷您是皇子,我能帮衬您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侍卫。”鄂伦岱真醉了,他说的是大实话。
但胤禵认为,他说的是推辞话。
“汗阿玛一直想重新重用你那。是有人说要等你再稳重稳重。”
“是不是八爷没想到八爷是这样的人。我就罢了,确实惹得皇上生气苦了十四爷。”鄂伦岱说着话,钻了桌子底。
“我心里苦一苦倒是没有关系。就是心疼你们呀。你们跟着八哥,出生入死的帮他在前线打仗,他却只顾着算计。”胤禵身体一歪,也钻了桌子底。
鄂伦岱砰砰地拍着胸膛愤怒地哭道“我这次回来,看见八爷这几年在家装病,养得又红又胖。我真难受。我们在前线爬冰卧雪,住帐篷、啃干粮,他们却在京城花天酒地。别人享受也就罢了,他还是当年那个体贴人的八爷吗”
胤禵翻身抓住他的手,伤心道“是啊。我也想不到,八哥人会变成这样。我在西北听说了这件事,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那是我的八哥呀。”
“我知道,弘晖阿哥也不好告诉我。只他到底顾着我,要我提前回京。我这次回京,皇上见到我很是高兴,留着我说了好多话,说不必急着回去,还赏赐了一千两银子。”鄂伦岱从前受到康熙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