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西山锐健营一万多,九门提督隆科多手里一万多,差不多四万兵力。一旦几方人打起来必然生乱,八爷的目的就是要形成四爷、八爷、十四爷的三角形势力,要四九城乱起来”
性音被他自问自说,说得目瞪口呆,苍白了脸,文觉和尚皱眉道“虽然西山锐建营是十四爷使出来的人马,但是皇上深谋远虑,一定不会要这样的局面发生再说,咱们还有一位远在天边的十三爷呢。只要十三爷回来,猛虎归山,京畿地区怕谁什么”
“但我们必须预防这种情况”邬思道用茶杯盖刮着茶里的茶叶沫,“即使四爷有继位诏书,也要做好全面预防。我几次看邸报,这次跟着出去西部打仗立功的将士,大多是丰台大营的人,正是十三爷带过的兵。十三爷当年办差时使过的小军官,如今都是参将游击,带兵掌实权的管带。四爷,如果十三爷不能回京,您要想办法和十三爷见一面”
所有人都担心,汗阿玛撑不过今年或者明年了,必须开始准备兵马了。
四爷接过来苏培盛手里的茶杯无心品茶,突然间,很是伤心。
这伤心,是两辈子的。四爷上辈子这个时候,面对老父亲的日益衰弱,神经时刻紧绷着,即使老父亲病重不起的时候,那伤心的眼泪,也必须克制压抑完全理智。
因为他不知道老父亲的传位圣旨上写的是谁的名字,一步坐拥九州万方、一步被圈禁,他必须打起来十万分的精神做好夺位的准备。
如今,四爷单纯的,只是关心老父亲的身体情况。
当然,没有尘埃落定,四爷还是必须要十万分的谨慎。
摇着摇椅,举目望着天边火红的落日,橘黄色的晚霞映照的花草树木重重殿宇都是少女心般的温馨浪漫。汗阿玛越发年迈,兄弟残杀、争夺皇权的争斗,迫在眉睫。上辈子他感到兴奋,也有点害怕,此时此刻,只有平静。
高斌、饽饽、王之鼎等人都进来,一起看着四爷。
四爷的眼睛还凝视着夕阳,唇角浅浅微笑“诸位,依你们高见,爷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呢”
邬思道脱口而出“先解决灵答应的事情,想办法要十三爷回京。”
四爷眼里含笑,朗声道“好吧。”
饽饽咬着粉唇为难,想说您现在最要紧是拉拢住隆科多和年羹尧,举目四看,就连刚刚忧心忡忡的高斌和王之鼎都不敢说话,担忧地低了头。
四爷的脾气,知道年羹尧先去拜访其他皇子,哪里能礼贤下士地隐忍
四爷起身出门,走进了漫天夕阳之中。
出了花园,来到二门近旁,突然看见一个人正站在那里,浑身成了红人儿,五大三粗的年轻汉子站成了夕阳下的温情小少女一般。他仔细一看脸,原来是在前书房侍候的大海,笑着问“大海,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大海猛一抬头,见是四爷,打千儿行礼,忙说“爷,奴才有新消息了,奴才着急和您汇报那。还有年大人等在书房里。奴才知道您有事,一直等着找机会回您。”
四爷“年羹尧来了”
“回四爷,年大人等了半天了。说,今晚哪怕一夜不睡呢,也得见见主子,说主子对他有点误会。”
四爷微微一笑“爷先见见这位年大人。你的事情晚些说。”
年羹尧在畅春园被四爷发作了一顿,心中又愧又怕,离开畅春园,就直奔四爷府而来,在这里足足等了三个时辰了。别看在疆场上他是出了名的“杀神总督”,可是却偏偏怕这位四爷。这三个时辰里,他不敢去内院求见妹妹,更不敢去后书房找文觉等人闲聊,只是在这前书房里走来走去,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年羹尧怕四爷那一身凛然正气,怕四爷那一双能洞穿心肺的眼睛。
终于看见四爷的身影。他连忙快步上前磕头请安。可是,四爷根本不理这茬儿,让大海搬着躺椅坐到书房外间,径自坐下来欣赏落日余晖,一边画画儿,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见着八爷了”
年羹尧赶紧回话“回四爷,奴才没去见八爷。是在畅春园门口,偶然碰上了三爷五爷九爷和十爷,还有很多同僚,说要聚会,硬拉奴才去三爷府上坐了一会儿,八爷是宴席中途来的。别的,奴才都没见。”
“哦三爷五爷也好,九爷、十爷也好,不都是爷的亲兄弟吗还有十四爷,我们一母同胞,更是亲近,见见又有什么关系呢”
年羹尧跟四爷年头多了,他深知这位主子的脾气就像是这夕阳,那颜色是多重渐变的,层次感十足。他不敢多说话,只是答应着“是,是。奴才知道,主子是最宽宏大量的。”
四爷对着夕阳调色,一眯眼“年羹尧啊,你可说反了。爷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的活阎王。你看爷今天在畅春园给你面子了吗说起来,你还是爷的内兄那。”
“四爷,奴才明白,都是奴才的错。”
“你不明白如果你心里明白,就该知道,什么时候,爷还要听你的理由理解你的误会了”
画夕阳要用到一种特殊的颜料。这种颜料可以随着光线变化呈现出粉蓝渐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