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光不生气,还催着我来四爷这里。”
众人“”
这就是佟国维的底气了。皇上的亲舅舅,皇贵妃的兄长,四爷的长辈,老臣,功臣。
四爷迎着胤祚胤祥邬思道等人同情的眼神,哭笑不得。就连隆科多都同情四爷,吐糟道“四爷,您别搭理我阿玛。他估计也是折腾什么几方下注那。虽然我很高兴他终于认识到四爷最靠得住,可他的做法真要人看不惯。”
四爷摇摇头,佟国维能坚持到现在,还备受康熙信重,靠的不光是血缘身份,更是他的聪明康熙听了张明德给老八算命,没有发作胤禩,反而说胤禩有民意,他就反应过来了,康熙对胤禩的态度很模糊,早就开始打算着退步抽身了。如今,只是他找到机会了,要开始行动了。
胤祚模糊明白佟国维那个老狐狸的算盘,待要说话,小厮大琴进来禀告:“四爷,阿灵阿大人来了,在前头书房。”
四爷只一笑“难得。”一起身,回头看着众人道“这可真是稀客。”
天气越发热起来,跟随行走的王之鼎已经出来一头细汗,便吩咐随身的两个小厮“急得什么走慢点儿。”
池塘边垂柳荫荫,条条碧绿丝绦悠然垂地,仿佛妙龄女子舒展开曼妙长发,临水梳理。池边亦多假山,以太湖石堆叠精巧,深得“瘦、透、漏”之神韵,假山上薜荔藤萝,杜若白芷,点缀得宜,恍若一幅精妙画卷。
彼时正是入夏十分,细蝉在柳枝间声声烦躁,一声长过一声。四爷兴致起来,欣赏景色,赏心悦目,心情也更好。
王之鼎道“爷,阿灵阿大人啊。”
阿灵阿如今是大忙人,康熙越发重用他了。身兼三个重要职务,还都是实差,那是真忙。如今主动登门了,自家爷却这样慢悠悠的,不知道拉拢人。真是急死他了。
“爷知道来的是阿灵阿。”四爷声音里带着轻松的笑意,眼睛里看到一只彩色蝴蝶绕着玫瑰花飞舞,煞是可爱,那笑意不禁加大。
王之鼎一愣。
他凝视了那只蝴蝶好一会,又转头看向前方那个背影,腰杆笔直,好似无论任何事情都不会压倒,可瘦削的背影却隐隐含着惫懒闲适。
四爷漫步来到前头大书房佑安殿,正好迎上屋里焦躁踱步的阿灵阿的视线。阿灵阿行礼“给四爷请安。”声音略嘶哑,脸上也是凝重。四爷扶起来他,笑道“快坐。王之鼎,上茶。”
阿灵阿起身,等四爷坐下了,在四爷下首的一个椅子上做了。
四爷笑道“刚爷还在想,哪阵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灵阿看四爷一眼。四爷给王之鼎一挥手,王之鼎立即领着人都退出去,关上门。
“四爷,太子病重了,皇上担心,刚宣召我们几个人说话儿。却是太医来报说,陈廷敬也生病了,挺严重。李光地也再次请求退休,皇上本来不想答应的,今天突然答应了。皇上和李光地单独说了一些话儿,提拔了王剡做大学士,还有萧永藻和温达。”
“王剡是太子的老师,但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做什么萧永藻是八爷的人,以前一直瞒着。如今随着一些人投靠太子,各自投奔靠山,他也浮出来水面,大大方方地跟在八爷身边了。唯有温达,忠于皇上。四爷,我真的很担心。”阿灵阿是真的在担心,万一真的太子或者八爷继位。
四爷安静地听着,太阳光从侧面窗户落进来,鸦羽似的卷翘长眼睫毛在俊脸上落下两道阴影,一张俊脸明暗两面,看着越发立体深邃,风流不羁。看着好似一个富贵闲人公子。
阿灵阿咽咽唾沫道“刚我们在清溪书屋陪皇上钓鱼,都在苦劝皇上。可皇上就是心意已决。对了,还有一个人,四爷一定想不到。嵩祝,赫舍里家的嵩祝,皇上说,马齐既然不是大学士了,就要他正式退出来南书房吧,去做内务府总管。等交接了,马齐的位置有嵩祝担任。”
嵩祝是赫舍里家的另外一支,满洲镶白旗。索额图倒下,他也没有被牵连,原因是他平时也没有什么功劳,资历有,出身有,但没有任何威望,也是真的清闲人一个没有结党。
但是他的身份,本身就是立场。尤其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四爷大约明白,老父亲这可能是暂时稳住太子,布置安排。父子相争互相算计到这个份上,要他的心沉甸甸的。
阿灵阿不见四爷说话,凝神思考一会儿,可他不管怎么想,都是太子这次拿出来皇太子的身份,利用康熙病重的谣言威胁群臣的算计,他满心里都是自己在毓庆宫那次,被太子算计的一幕一幕,太子的手指头敲着椅子扶手的悠闲。
太子最是会使用这个手段。阿灵阿暗恨于心,一抬头,张口欲言,就看到四爷背负双手,凭窗迎风而立,袍角飞扬,他默然片刻,起身走在四爷身边,两人都只是静默地看着外面。
四爷回来,和邬思道等人简单做了安排,进宫看望太子,又去看望老父亲。
太子生病的消息传出来,王公大臣们都很是惊讶,想不通太子身体好好,这个岁数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