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又道“奉差办差,顺路嘛,很是应该。可是杀八哥的门人,连旗主都不禀一声,这不是办事的样子。四哥本来要亲自和你说一说,恰好太子也因为这件事去找他,他就要我来和八哥说一声。对了,八哥,今晚上四哥请客,你和八嫂,抱着小侄女,都去。”说罢抬脚便走。
胤禩送着他,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来不及理清乱成一团的头绪,踱着步子安慰“这事我知道了。四哥多想了。老刘这人素来不是守规矩的人,我早脱了他的旗籍。就是年羹尧,转告四哥也犯不着生气,年轻气盛难免的,教训几句也就是了。”一路送到书房门口方才住脚,大声说“十三弟有空再来别忘了茶叶”
胤祥脚下一个踉跄。他这才是满意地笑了。
看着胤祥做鬼脸,愤愤地走了,回头又吩咐门上侍候的家人“去叫九爷十爷,还有揆叙、王鸿绪和阿灵阿,这会子就来”
廉郡王府,前头书房,胤禩和众人说话,胤禩端坐上首,正色道“御史屠沂的弹劾,噶礼清查江南寺庙土地的事,我们要帮忙吆喝着。太子爷反对,我们就要出面。更有最重要的一条,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事。”
王鸿绪皱眉“我这要和诸位说一说。摊丁入亩这件事,千古未有。更万万想不到,噶礼会听四爷的话办事。如今江南闹哄哄的,顾家、李家、钱家、文家都在断尾求生,全力配合。苏州的徐乾学家族要闹,被噶礼拿住了杀鸡儆猴,他们家也是自己不修,这么多年祸害乡里,滥权胡为,松江的那明朝徐阶的徐家、新兴的黄家,都是闻风而动,各方奔走。噶礼是两江总督,调水师大军堵在海上,任何人想要出海都不成。”
“出海”阿灵阿惊讶,放下茶杯,不可思议道“他们还要因为这件事,转移资产去海外”
胤俄嚷嚷“人为财死,什么事情都不稀奇。那土地他们要是能带走,也会挖挖打包打包卷走了。”
“不是,我没听懂。”胤禟更惊讶。“噶礼是清查土地。他们转移资产做什么”
王鸿绪表情暗淡,苦笑道“诸位想不到其实,也好理解。噶礼清查土地,我打个比方,平时他们交税的土地,是五千亩,可清查出来的,是一万亩,要不要有个说法儿噶礼本来就是傲气的人,在他治下出来这样的事情,一朝拿住了把柄,岂能容忍罚款是必然的,这样有名望的士绅家族被闹出来这样丢人的事,能咽下气吗两方闹起来,”他脸上的笑容更苦,苦得好似千斤黄连堵心。
“这样的事情,哪家里没有乡里的举子一人中举,一个家族的人都将土地挂在他名下,都不交税,平时哪有谁去管名下多少亩土地不瞒诸位,这情况我家里也有。我家里那不成器的二子,前段时间还收了商人的银子,我还了回去,这是我知道,还有我不知道的的那”
王鸿绪耷拉着老脸,越说心里越是堵得慌。在座的人反应过来,他也是松江人,属于江苏省,正好在清查的范围。
“王先生不用担心。”王鸿绪因为去年太子闹的一场,最终在工部尚书职位上被免职,目前充诗经传说汇纂及省方盛典总裁官,是以称呼先生。胤禩抚着剃得青青的头思量半晌,实在想不出安慰王鸿绪的话,便道“江南是试点。可能下一步就是全国。当然,这下一步,可能是许多年。都说不定。也可能,试点失败那。”
这话一出,王鸿绪眼睛一亮,随即暗淡无光。四爷要做的事情,哪有不成的那他抱有一丝丝侥幸看一眼在座的人,都和他一样的表情,遂强笑道
“八爷不用担心。我家里没有多少家产,也没有多少幺蛾子,该怎么清查怎么清查,我已经嘱咐家人了,查不出来瞒报的土地,认罚。一家人都是喝长江水长大的,哪里也不去。我也是朝廷的官儿这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
八爷轻叹一声“这也是我要说的一件事,我已经吩咐了名下的庄子开始清查。你们名下的,也都看看。”
压抑的沉默。
看别人的不法收入恨得牙痒痒,一腔正义。看自己的不法收入,人往往只有窃喜。胤俄揉着眼睛烦恼道“查吧。正好查查庄子上有没有贪污的,庄头欺负庄户的。”
又是一阵沉默。
胤禩和众人商议完毕,送走亲近的大臣们,胤俄因为大剧院有事,也走了。
书房里只有他和胤禟两个人,咬耳朵商议“老刘死了,东西不知道有没有告诉其他人。这几天,我们密切关注老地方,我刚派了人日夜不眨眼地守着。四哥今天请客,可能为的就是这件事,太子在四哥府上,我们更要去。”
胤禟第一反应“太子是不是找四哥麻烦”
“你说那我要是敢,我也去找四哥了。”胤禩说着话,眼珠子都红了,混账雍正一出手就是必杀他没有告诉胤禟,老刘是年羹尧杀的。只暗示道“除了我们、太子,还有能力派人杀了老刘的,就是四哥老六很可能告诉四哥什么了。”
胤禩盯着胤禟。哪知道胤禟摸着下巴,一点不担心的样子,沉思片刻,只说“四哥到底要做什么东西落到太子手里,我担心。但东西落到四哥手里,我不担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