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该如何”
“十三爷真的这样看”邬思道突然仰天大笑“不会有那么一天,难道十三爷看不出来”因见众人都愕然看着自己,邬思道呷了一口酒,徐徐说道“皇上久已不满太子,积郁骤发,一举废黜,看起来,看似还是计划良久。但是,承德山庄的一场打乱,要皇上惊恐。大爷被关押,三爷看似赢了,如今作为最年长的皇子优势明显,但是他举报大爷,这本身就是兄弟相杀,皇上焉能不忌惮三爷皇上一定想着,现在就这样,以后不知道什么样子。”
这话要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震,合计着,三爷一番操作算计深深,其实是大大的失误啊。
邬思道眼里精光一闪,接着说道“因为印章的事情,十三爷被咬出来,这更出乎他老人家意料之外。都知道十三爷是不可能的,可是三爷就是不顾着十三爷的安危和名声,皇上看在眼里,能不害怕吗更可畏的是八爷。皇上为什么废掉索额图,因为担心索额图带人逼宫。如今八爷的形势,万一有一天被官员们黄袍加身,皇上不光害怕自己做了李渊,更怕五公子闹朝,江山危殆”
性音听着,有点不大相信,手帕擦着油光光的嘴问道“你是说皇上现在后悔,不该贸然废了二爷”
“难说。”邬思道笑道,“如今皇上心里不安是肯定了的。所以他一面厚待熊赐履和王掞,一面又命群臣公推太子,想快点稳定人心。像八爷那样干法,府里人流昼夜川流,高朋满座,八爷是聪明人,估计现在,他着急上火要站不稳,却是,他自己也压不住下面的人的势头了。”
这一番侃侃剖析,真有鬼谷子孙膑的功力,说得众人无不低头暗服。四爷思及老父亲要李德全传话,老八的势头大,对太子还有感情,又在昨儿于工部见到李光地,听他一车轱辘模棱两可的话,已经决定这辈子保持“活阎王只管做事”的人设,以不变应万变。听了邬思道这话,便将见李光地的情形说了。
“四爷没问他,皇上见他都说了些什么”邬思道手按酒杯,沉吟道,“他总该透点信息出来的。”
四爷道“皇父只问李光地听说老二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好。李光地答称太医们在治疗,药有点苦,但很快好了。”
胤祥噗嗤一声“这都说了什么跟没说一样。”
胤祚斜视他一眼“果然是将军脑袋。”
胤祥“”转头就和四哥告状“四哥,六哥打哑谜那。”
邬思道“扑哧”一笑,轻声叹道“十三爷呀,你太老实了。这还能叫没说什么皇上说这个话就是叫李光地向外传的,他不传,将来就难免有罪”
这个话就透着太玄了。文觉也摇头道“二爷最近病了,我们都知道。皇帝关心二爷,找人说说病情,平常一件事嘛。”
“二爷害的什么病废太子病。”邬思道双眸炯然生光,顾盼之间显得神采照人,“对症下药,只要复立,立马痊愈”
胤祥笑道“或许二哥害的相思病哟”
邬思道摇头失笑“十三爷,区区一点家丑,何足因此而废国储重点是后头的调兵。”
胤祥从怀中掏出金表看了看,笑着起身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得去八哥府里打个花狐哨儿,看看热闹。你们继续吃酒吧,明儿我再过来”说罢又满引一杯“咕咚”地咽了,向他四哥六哥一揖便辞了出去。
四爷六爷站在檐下,望着黄昏中愈去愈远的英挺背景,六爷半晌方喃喃说道“天地任逍遥,嬉笑怒骂真性情好一个十三弟。”
“此所谓英雄性情。”邬思道立在四爷身后,叹道“四爷当年在十三爷出生的时候抱在怀里,洪福不浅啊”
四爷“”
胤祚冲他龇牙。
邬思道忙道“六爷,邬某听说,当年在慈宁宫,一伙儿弟弟,四爷最疼您那。”
“那是。”胤祚一抬下巴。
四爷“”
两家是邻居,胤祥步行,刚走几步路,就看到八哥府上车水马龙人流出出进进的,倒一时犯了脾气就是“打花狐哨,也等于给他锦上添花,我干嘛要他送花想着,回来四哥府门口找到自己的骏马,打着马屁股来到南城的春兰楼。
因为是春天里,又是这么好的晚霞天,街道上都是人,还有文人当场吟诗作画儿。而当日索额图办的戏班子青楼也已换了主人,也换了门面,院子门口花草树木池塘流水很是雅致,大门紧闭着,左近连个人影儿也不见,只隐隐听得楼上筝萧笙篁,似乎有人说笑酣歌。胤祥想了想,见东侧有个侧门,轻轻一推,虚掩着,便拉马进来。刚把马拴好,那边就有人远远吆喝“谁在那边秋天才栽的玉兰,你就拴马”
“好你个老刘”胤祥一眼就看出是原来春兰楼的小龟公老刘,一边大步踏着甬道过来,口中笑骂“睁开狗眼看看,是你的玉兰要紧,还是爷的马要紧”
“哟是十三爷。”老刘立时换了一副笑脸,“奴才是个大蠢货,爷别见怪,”一头说,颠颠地跑过来,扶着胤祥上了台阶,手脚不停团团转地为胤祥拂落着身上的花瓣儿,口中道“听说爷被皇上信重,最近办差忙得紧,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