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着迷惘的眼只是傻看,见过康熙御驾亲征的老人们跪在地下悄声指点这是二十四面八旗大纛,十六羽杖大纛,都用纛车载着,辚辚萧萧怒马如龙,至此,才见到皇帝明黄辇,太子杏黄辇相跟而出。皇长子胤禔、皇八子胤禩骑缨络御马,穿团龙袍黄马褂,手按腰刀前面导路;领侍卫内大臣鄂伦岱,带着四十名二等侍卫左右护持,簇拥着车驾徐徐而行。后边望不断头的是亲卫军,手持出警入跸旗、五色销金旗、镫鼓、大刀、弓矢、豹尾枪、鸟铳,在寒阳之下光灼灼、亮闪闪,端的是灿烂辉煌。送驾百姓看得越发鼓噪兴奋,一街两行男女老幼齐跪俯伏、山呼海啸般高唱“皇上万岁,万万岁”
四爷犯懒,要做马车,胤祉胤禟胤俄胤祥胤禵也跟着坐马车,几个兄弟同坐一车走在御林军后,都闭目眼神,实在是夏天一场闹得,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身体没有完全养回来。
只胤俄隔着纱窗望着外头如醉如痴的人流,直到出东直门、过了接官亭,眼睛发亮地嚷嚷“四哥你看,外头好生热闹。”
四爷眯着眼,透了一口气,靠在车后,说道“难为老八,三头忙着,竟办得这么周备。”
胤俄重重点头“八哥操办出巡仪式上瘾了。”
胤祉扯着嘴角一笑老八不是上瘾了,是打定主意和太子干上了。斜一眼老十“这次也有大哥的手笔。你别看两个人骑马并行,笑得脸上开花,其实心里都在咬牙争功劳那。”
这话意味不明。老十可不吃他这一套,立即瞪眼“三哥,你要操办就你操办。你不想操办,就不要说别人。”
胤祉呵呵笑地摇着扇子“马车里有点闷。十四弟,打开窗户。三哥还说不得了三哥说的不对上次去我那里借推背图,你还了吗”
靠着窗边坐着的胤禵转身打开窗户,窗户上有一层窗纱,薄薄的朦胧,宛若秋天的秋雨颜色。胤俄红脸“那书不在我手里。”一转头,问道“九哥,那书你看完了吗”
胤禟正闭目养神,从云贵回来,他整个人瘦了一圈,更黑了。闻言眉眼不动“没看完。我听说有个张明德看相很准,哪天找他讨教讨教。”
“真的准”胤俄来了兴趣。“怎么个准法儿九哥九哥”胤俄急切地摇着九哥的胳膊,胤禟不想动,胤俄催着,胤禵烦的一翻身哥俩打闹在一起,一边的胤祥和胤禵也加入滚成一团,都没看见胤祉在听到“张明德”一瞬间的得意。
四爷警觉地乜了胤祉一眼,没有回话,眼睛半合半张的,盯着车前的黄土官道默然不语,他的思绪回到邬思道和高斌身上,前半月已经命人将邬思道和高斌送到承德,安置在自己的宅子宿云檐里,不知到了没有
宫里头,汗阿玛已经吩咐两个领侍卫内大臣,将侍卫们三个月一换岗。这次去承德,太子的侍卫已经全换了,听说到承德老父亲跟前的侍卫也要换,明摆着是对太子和大哥都不信任。当此多事之秋,事情瞬息万变防不胜防,他需要邬思道帮他看住十三弟。
细微的风从窗纱里吹出来,胤祉看一眼要睡着的四弟“上次十弟去我那里借推背图,四弟你知道这是,里头都是推断朝代兴替的,我怕下头人知道了不好,亲自去讨,偏偏十弟咧着嘴笑我三哥忒是小家子气,一本鸟书打什么紧催着要原来是到了九弟的手里。我还劝他这样的书不适合你看,都是方士骗人的。他还不信。现在又找来一个看相的。”
胤俄打架中猛地一回头,喊着“三哥偷偷看还不给兄弟们看,伪君子。”
胤祉气道“专心打架。没和你说话。”一回头,指着四个弟弟对四弟道“就这样闹着,还能看那样的书嘴巴上没有一个把门的,净惹事了。”
四爷惊讶地看了三哥一眼,揣摸着这些话的意思,俊脸上微微笑着“一本书而已,当成话本子看也无妨。”
胤祉笑道“他们呀,偏学了一点毛边儿就爱显摆,说话百无禁忌。当日你领着工部将避暑山庄修好,皇父看了奏折,说寒而不凛,温而不炙,好胜地,太子当时就顶了一句这次四弟不是应该说皇帝山庄避暑,百姓仍在热河中吗怎么主动修建园子了,弄得皇父脸上挂不住,偏十弟在场,跟来一句不给老父亲修园子,银子都拉去毓庆宫给你花用嘿你没看见那场面。”
四爷知道这段争执,不过他听说的委婉得多,再想不到这么光明正大的孝顺之举也变成了“奢靡和虚伪”他哼了一声,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落下两道鸦羽,说道“皇宫到木兰,每年都要住的地方,早该有一座正式行宫,这样反而节约了银子。再说了,怜惜老百姓不奢靡,不讲究在这个上头,难道爱民如子的官儿都要顿顿吃糠咽菜汗阿玛派人给我一句话诚孝有加,赐了我一柄如意。原来根源在这里。”
“正是这个话。还骂十弟是一个草包,天天不务正业。”胤祉沉吟着说道,“当时我就驳了他你要节约就带头节约。但凡你一个月少花点儿,够我们所有兄弟花半年。”四爷笑道“不一样不一样。不能一起论。”
“是那,我们绑在一块儿,也不能一起论。”因车隙中吹进的风凉,胤祉掖了掖海龙皮氅,笑道“十弟以往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