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不应该啊。康熙体型还没发福那,皇子们被管束着还要经常练武读书的,除了五贝勒和九阿哥天生的,都没有发胖的。
康熙一抬眼,问他“脉相正常,补品不正常,为什么”
叶桂吓得脸一白,他不敢说,可他也知道,皇上看重的就是他不拘束于规矩礼仪的大胆,“扑通”跪下来,结巴道“皇上,太,太,医院有一个小习惯,脉相根据主子们的要求来写。补品,因为要去御药房取药,经过多人之手,不,不,不大好隐瞒。”
康熙手里的脉案没拿稳,掉在地上,上好的宣纸一张张地摊着,好似在铺开那些他从来不知道的秘密的一角,要他纵然再震怒,也无从躲避。
太子妃回来毓庆宫听说太子不舒坦,忙来书房探望。眼见他人疼着脸上虚弱好似呼吸都累,脸白生生的,人昏昏沉沉的,勉强交代了幕僚们几句话就困得睡着了。
太子妃只得出来书房。
出来的时候见到外间窗台上的水仙花,好奇地问“哪里多了一个宋朝的花盆”
“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宋朝汝窑天青瓷好是好,可存世极少。宫里头每一个都有档案。更何况品相这么好的
贾应选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脸上装纳闷的模样“太子妃,奴才也不知道。”
太子妃一皱眉,她以为是哪个官员讨好太子送来的。可太子病着,她也不好劝说。
回来自己的正院,越想越不对,挥退了伺候的人,找来贾应选询问。
“你说,太子到底是怎么了你别糊弄本宫。本宫不知道医术,但也知道,人不舒坦,身体是什么样子。”
贾应选不敢再隐瞒,跪下来哭道“是今天太子晕了过去,四爷给诊脉,开了药方子。太子说,不管四爷怎么混账,开的药方是信得过的。吃了,哪想到病根儿都发作出来了,四爷说要养着四五天才能有精神,奴才也不知道太子反应这么大。”
“你说什么”太子妃的声音飘的好似听不见。脸上瞬间白的,好似全身的血液都给抽走了,像墙上挂着的书画留白。
贾应选吓得更能哭,眼泪鼻涕的“太子妃您别担心。太子妃,毓庆宫还要您撑着那。四爷去和皇上说了,说太子殿下这两天忧思成疾,需要调养几天。太子殿下安心养着没事儿。”
“这就好。”太子妃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人朝黄花梨雕花绘凤玫瑰椅一靠,眼睛茫然地望着虚空。
小两把头一侧的红宝石流苏摇摆在耳边,衬托的她脂粉厚重的半张脸,里头的虚弱蜡黄一点也无从遮掩。
康熙知道皇太子重女色,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到了这般程度秘密审讯完李德聪,思及混账老四还给太子瞒着,气得心口疼。他自己却也只能继续给太子瞒着,装不知道,更是气得头晕眼花。
吩咐魏珠去毓庆宫传话“朕听老四说了,这几天太子好生休息。不必来请安上朝。”
要叶桂和李德聪闭紧了嘴巴,撑着一口气一回来乾清宫,人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康熙闭上眼睛,就感觉心累心闷心痛,气得想杀人砍人发泄,却又什么也不能做。
梁九功在一群小太监挤眉弄眼的暗示下,小心翼翼地进来,小声地汇报“皇上,弘皙阿哥的哈哈珠子议论说弘晖阿哥胆敢跟着汗玛法出门,是大不敬被弘晋阿哥听到了。弘晋阿哥气不过,去找弘皙阿哥,弘皙阿哥劝说他弘晖弟弟本来就不一样”
“嘿。”康熙反而笑了出来。“都好样的。朕就说,就弘晋的那体格,怎么敢去招惹弘晖。”
梁九功低着头看地砖,因为皇上的声气,劝说着“皇上,您保重身体,小主子们都小着那。”
“朕知道。”康熙一脸的笑儿。“知道去指使弘晋,而不是自己亲自上阵,倒也是长进了不少。朕高兴啊。”
梁九功不敢吱声了。
康熙粗重地呼吸着。刚还想着太子即使派人捣乱办学和整顿矿场,却是失眠四五天,到底是犹豫纠结不安的,好嘛,“啪啪啪”打脸
“真响亮”康熙喃喃自语。“国子监怎么样了”
“席尔达大人在国子监亲自查问每一个老师,揆叙大人又押送一批学子去了刑部,大约五十个。刑部尚书安布禄都命人照顾好,在牢里没有亏待。只是他们都年轻,到了刑部,就哭闹起来。”
“就这点胆子,还敢闹事”康熙冷笑一声,眼里一片肃杀。“钱晋锡和施世纶回来了吗”
“没那。”
“你们太子爷在外头的那个孩子,现在胎气还稳着”
“稳着。”
“去慎刑司,唤来音图。”
对于这个孩子,康熙狠不下手灌一碗打胎药,可事情总要解决,毕竟是皇家血脉。思及此,他的头更疼了,梁九功上前,给皇上轻轻地揉按头部,康熙口中默默地念着金刚经,好一会儿,似乎是睡着了。
梁九功给康熙盖好被子,调整好枕头,轻手轻脚地出来偏殿,嘱咐回来的魏珠好生照顾着,自己亲自去慎刑司,找慎刑司总管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