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掌打出去,打的纳尔苏倒飞出去,后背“砰”的一声撞在床头上,手中的红色小药丸掉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滚着。
纳尔苏疼的哭了出来。后面追进来的宗人府官兵喊着“什么人别动”冲到门口,一眼看清那披风里的棕黄色长袍,愣住。再一看纳尔苏的形状,地上那颗刺目的红色药丸,“扑通”“扑通”吓得全跪下了。
南城天桥,弘晖在玛法的怀里,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口中模糊地嘟囔着“玛法,弘晖还要看耍大刀。”康熙生气又心疼“和你阿玛没有看过”弘晖小胖手揉揉眼睛“和阿玛看过,弘晖陪玛法和玛嬷一起看哦。”康熙顿时再大的气恼也没了。
皇贵妃心疼孙子又感动,责怪地看一眼康熙,哄着弘晖“玛法和玛嬷很高兴弘晖的孝心。我们找个地方午休用膳,起来再看。”弘晖“好哦,玛嬷。”康熙气道“好吧。真是惯的你们”
毓庆宫书房,贾应选气喘吁吁到跑回来汇报“太子爷、太子妃,奴才没有追上四爷。夸岱侍卫领着人去追了。”太子冷笑“他就是故意的”太子妃一皱眉,看向怒火再次起来的太子“太子殿下,发生这么多事情,四弟担心家里走路快一些很正常。您要人去放了平郡王吧。”太子咬牙不言语。
太子妃想要继续劝说,后院有人来请,有孕的唐佳氏侧福晋被一个宫女冲撞了,赶过去处理。唐佳侧福晋艰难保胎,毓庆宫一阵闹腾,上次皇上在宴会上发作八贝勒效果显著,太子和太子妃也注意到毓庆宫的子嗣大问题,都很重视。
四贝勒府上,四爷一路抱着纳尔苏一路飞奔回来,要府医给医治,嘱咐醒来的十三弟和十四弟守着,自己简单地用了饭,听赶回来的高斌、饽饽等人汇报消息,步行去顺天府衙门。
鼓楼东大街路北,距离并不远。宽敞的大堂,迎面正中一幅画,上面画有海水江崖,托着一轮红日,象征海晏河清,上悬金字匾额,上书:“清正廉明”四个大字,所有官府一样的大堂。
四爷慢悠悠地踱着八字步来到后,大门的衙役们腿肚子打颤,脸上谄媚地笑着,忙慌打千儿行礼“给四爷请安。”
“起来。你们府尹那”
衙役们一听,那笑容就带着苦涩。就这两天的门头沟事件,直属上官府尹躲都来不及那。可他们面对四爷不敢说谎,其中一个老道中年衙役站出来,笑得越发苦“四爷您来了,奴才们不敢隐瞒,我们大人在后院那,您用杯茶,小的去找府尹。”
“嗯。”
四爷抬脚迈步,几个衙役都在心里同情他们府尹。
要说顺天府尹的官职是真的大,管着一个府的知府,却是巡抚的权利,和一部尚书侍郎一样的正三品大员。无他,顺天府天子脚下的特殊位置。
但同样的,因为是天上一块砖掉下来砸死十个有三个贝勒的京城,这顺天府尹做为大管家,那是处处受夹板子气。
这一任顺天府尹钱晋锡,人称“钱娘子”。江苏太仓人。并不是正经科举出身,只是在那些年大清初定,科举不正规举办,加上他本人有能力,从杭州富阳知县,恤民善政,一路升官给事中,通政司参议,右通政太仆卿,寻为顺天府尹,这两天吓得直接抱病躲了起来,谁来也不见。
听到亲信中年衙役匆忙来报,活阎王来了,吓得他猛地在床上坐起来,大喊着“我这是什么命哦。”老泪纵横。
身边的四五个幕僚赶紧安慰“老爷,四爷亲自来了,不管如何,您要去见啊。”
“老爷我就是那成天面对无数重婆婆的小媳妇。”钱大人哭哭唧唧地喊着,小厮扶着他下床,他大约六十多岁,身形普通略胖,略有点苍白的脸沟壑丛丛,全是凄苦。“老爷我明明马上要退休了。”
一个幕僚暗示小厮赶紧给老爷穿衣服,口中还不忘安慰“老爷,那施世纶已经进京做太仆卿了,您再坚持几天就是婆婆了。”
钱大人抹泪苦笑哭唧唧“老爷宁可再坚持六十五年,也不想在活阎王手下坚持六天。”
“大人,大人,四爷赏罚分明,不会无故发作人,您只管做不粘锅无事忙。”
“嗯,你怎么不要大人我直接自己抹脖子”钱大人伸胳膊腿儿抬脚,要两个小厮打理自己,口中催着“快一点儿。将老爷新得的普洱老班章给四爷泡上了吗”话音一落,脸上露出来焦急。
“泡上了。老爷您新得的鹦鹉、鼻烟壶,都送去给四爷赏玩了。”
“做得好。”这些都是钱大人的珍宝,可是要四爷多等一分钟那都是罪过,这些算什么钱大人肉痛地一捂胸口“再将老爷收藏的金盖白玉碗,新得的顾二娘“松皮随形歙砚”,送过去。就说我马上到。”
另一个幕僚着急“老爷您要快点啊。”
“老爷快不了,还要去更衣。”
原来是人一害怕,尿多。钱大人又是这个岁数了。几个幕僚和小厮齐齐望着钱大人冲向更衣间的身影,互看一眼,赶紧的,抱着衙门里的宝贝就去讨好四爷。
四爷“”真不必要。
在顺天府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