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吧。
四爷抬眼,望着天边稀薄温暖的冬日暖阳,一声感叹“万里河山壮丽,要对得起。”
屋里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重重点头。
既然要与兄弟们、天下官员们争不同的治国之道,就一定争到底,既然踏进这一条单行道,走了争斗这条路就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两个和尚和苏培盛望着四爷的背影,眼里都有崇拜和尊重。
四爷心里装的是大清的“江山、社稷”,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却冰冷孤单的皇位龙椅。
而他们也都做好了准备,跟着四爷一条道走到黑不可动摇,要么是康庄大道,要么就是团灭,绝对没有安然退出背叛的可能。
四爷要见这几位,苏培盛给定时间。没想到,可能是性情耿直的性音和尚劝说了什么,他们在一天傍晚,在四爷下衙门的路上,堵住四爷。
“给四爷请安。”很有礼貌地打千儿行礼。
“起来吧。”面对先礼后兵,四爷态度温和。看一眼路上望过来的人群,言道“到前面的一个茶楼说说话。”
大街上人来往的,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一群书生面面相觑,瞅着四爷带头朝茶楼走了,车子都交给店小二停着了,忙跟上来。
四爷领着他们进来二楼的一个靠窗大包厢,朝窗外看一眼,吩咐店小二“店里的招牌茶、点心,干果、水果,八大碗,上两桌。”
店小二面对豪爽的客人喜不自胜,笑得一脸灿烂“好嘞,客官稍等。”说着话,殷勤地给端来净手的面盆,漱口的茶水。
四爷在架子上洗手漱口,坐回来,这书生有二十多个,进来包厢给四爷再次行了礼,看年纪,都和他差不多。看穿衣打扮有富裕有清贫,有奢侈有低调,打头的两个,好似是见过一面的。当今十大才子之二的宋琬长子,施闰章次子,都是少年颇有才名。
仔细一瞧,还有一个戴着假胡子藏头露尾的,王士祯的儿子。
王士祯、蒲松龄等文人,都和前朝遗民交好,和皇太子交好,大都在强烈地抨击批判他不守祖制,士农工商自古有定论,书本不是人人都可以读的。
四爷笑了,瞧着他们因为自己看向王公子的目光,面带恐惧,安抚地摆摆手“都坐下,别怕。你们今日来找爷,家里人即使知道了,也会夸你们胆气足,不愧为年轻人一腔热血。”
这些年轻人一听,神态一松,面带骄傲。
四爷不禁地乐呵。
他这一笑,懒懒的,看起来这安抚一点诚意都没有。笑得几个年轻人齐齐表情一收,可那眼珠子里还是流露几分四爷和我们差不多大,怎么能表现的这么不禁夸那。可这是四爷夸的啊,没有诚意也难得了。
店小二送上来茶点果子,四爷用一口茶嗓子舒服了,更有心情说话了,看一眼坐在另一桌低头耷脑的王公子,惯常慢悠悠的语气“爷听说,王士祯做刑部侍郎,刚平反了徐起龙案,因为徐起龙的判决确实有冤情,皇上赐御书“带经堂”匾额,还赐御书唐诗湘竹金扇。”
这慢的要人心慌,每一个停顿都吓得他们心脏“砰砰”的。
听到唐诗湘竹金扇,其他人羡慕惊喜等等表情,王公子则是脸一红。
他父亲学贯古今,不光是诗词歌赋好,这两年于书法一道的研究越发高深,拿到扇子恭敬地上香摆放供案,和儿子们感叹地说“四爷的字,越来越好了。这把扇子,将来要做传家宝收着,只传给嫡系长孙。”他还因为自己是三子没有机会愤怒一场。
他脸红红地不说话,表情看起来还有几分委屈。其他人一看,纳闷儿你怎么了,四爷就说一句话,你就没了气势了,说好了一起来质问四爷的那。
可要他们面对四爷,拿出来面对老师父兄们凛然的气势,他们自己也莫名地害怕,奇哉怪哉。
挨着四爷坐着的宋公子,刚殷勤地剥瓜子,眼见都焉巴了,鼓起勇气将瓜子放到小碗里双手端给四爷,恭敬地笑“四爷,我们就来和您请教几个问题。”
“哦问吧。”四爷很给面子地用一口瓜子,宋公子一看,胆气大一点儿。
“请问四爷,打击贪官污吏,我们理解。收拢八大胡同的光芒,我们也理解。”顿了顿,咽下一口紧张的口水,“要关外兴办学院,本为大好事,为什么要用喇嘛和西洋传教士”
“因为缺老师。而喇嘛和西洋传教士各有所长。”
“四爷,缺老师,但也要有讲究。那喇嘛学的是佛法,怎么能教导学生那不是和佛学院重合了吗西洋传教士一直和我们大清文人不和睦,几次擂台比试那。”
四爷看他一眼,瞧着他紧张的眼睛发飘,懒怠地点点头。
宋公子眼睛一亮。
其他人也瞪大了眼睛抬头望着四爷。
四爷淡淡一笑“是要有讲究。所以老师的选拔很是认真,周培公亲自负责。喇嘛学的是佛法,可是喇嘛因为地缘关系,一直学贯东西,更因为这些年,大清边境稳定,和沙俄、法兰西、英吉利、奥斯曼等国学者交流不断,他们的学问,值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