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他不会去做这样得罪人的事情,但他又收获了一波“不徇私”的好名声。
康熙还是没看见一般。
前朝的局势越发要人心里没底,也越发要人认为,三分朝堂的局面又来了,稳了。而康熙好似变了一个人,每天孝顺皇太后,和孙子孙女们玩乐,颇有含饴弄孙的架势,也越发要他们坚定,皇上老了,不想每天案牍劳神,也想要享受了。
这要他们越发兴奋,东西风争斗,皇上弱了,就是大臣们强大了
四月二十三日,康熙下令,革去隆科多蒙古旗帜副都统的差事,依旧回来仪仗队站班。
本来要接任领侍卫内大臣的鄂伦岱,因为索额图上来,康熙认为,暂时不需要再提拔官员上来,导致他依旧是领侍卫内大臣副职。
佟佳家最有出息的两个后辈,一起被打压。此消彼长,索额图的势头越来越旺。俨然又要变成三角行最长的一个边儿。
五月初一大朝会,所有在京的文武大臣、王公贵族、宗室皇亲、蒙古王爷们都一起参加。
四爷因为送弘晖给皇贵妃,来晚了,来到乾清门的时候,见到隆科多和格尔芬一人站门的一边,正玩瞪眼。
见到了他,一起扭头。
四爷“”
隆科多是觉得丢人,四爷早劝说他要低调,他非要显摆,显摆的又来站岗了。
格尔芬是愤恨的生怕自己忍不住,四爷是他这么丢人的大仇人,可四爷还是贝勒,他却是光头了,他生怕四爷借机辱骂他,只能避开。
四爷摇摇头,笑一笑。
悄悄地挪步进来太和大殿,在江南道御史慷慨激昂的声音中,大大方方地走上来,站到三哥身后,一抬眼,看见老父亲端坐龙椅,一身藏青色龙袍正式威严,却是一脸亲切仁慈的笑儿,不由小小的无奈。
朝堂俨然是三分天下了,布局成了一半了。
国家内忧外患的都平的差不多了,老父亲又要开始追求名声了。
四爷抬手按按额头,觉得老小孩老小孩,老父亲越老越任性,就,头疼。
却不知道,大臣们瞄着他一身家常的松江棉长袍,一身的奶味儿,更是头疼。
四爷真变成奶爸了四爷变成奶爸了,也是这样骄傲的,一点不尴尬。不愧是阎王四爷。
康熙无声地笑。
老四这小子,脑袋瓜灵光,最近又太闲了,应该给他找点儿事情做。
他等御史说完了,摸着胡子微笑道“老四啊,刚好我们讨论到一件事。苏州踹匠罢工,你认为,朝廷该怎么做”
“刷”所有人的目光集中过来。
四爷管着工部,一定要给匠人讨要利益的了。单这件事,踹匠是有错的哈哈哈。不少人已经开始兴奋,就等着四爷说完,立即出言打击。
四爷不慌不忙地出列,一开口,声音缓慢,懒懒的。
“回汗阿玛,苏州踹布工匠的工作,是把染好颜色的棉布卷在轴上,下铺光滑石板,上压重达千斤的凹形巨石,由踹匠足踏巨石两端往来运转,使布质变的紧薄而有光洁。苏州丝绸名满天下,而苏州踹坊的众多踹匠,大都来自苏北和安徽等地。一般是有先行者被客商雇佣,再将自己的亲戚、同乡介绍过来,由本地的“包头”供给踹石和食宿。他们和正经作坊的匠人、小学徒,完全不同,类似打零工的流浪民间匠人。据儿臣所知,踹匠早先的工价,是踹一匹布只有一分一厘。经过百年斗争,目前工价增加了三毫,但仍很低廉。苏州米价一直贵,遇到灾荒年更贵,而一个包头控制着几十个到上百个工人,包头自己,每月有几百两银子收入。差距大到匪夷所思。
他声音一顿,挑唇,笑道“双方不断争斗,只是以往闹腾的不大,没有反应到朝堂。去年四月的苏州踹匠大罢工,比任何一年都要厉害。起因,是由于包头克扣工钱所引起。踹匠首领一声号令,千百踹匠成群结队,开始罢工示威,声势之浩大,史无前例。那包头束手无策,乃至躲了起来,冤无头债无主,拿不到工钱,造成情势愈演愈烈,至今,罢工闹了有一年多,竟没人敢动工开踹。布号老板着急上火,苏州织造局也烦恼。儿臣认为,朝廷要介入,不仅为布号商人说话,判决禁止踹匠随意罢工,也要为踹匠说话,规定踹匠的“工价伙食,悉照旧议,不许包头多克扣”。而那个包头,找出来,明正典刑。商号作坊里的管事犯事,和官员贪污同罪。这也是儿臣一直想要修订一本商业法的原因。”一摊手,“诸位同僚们一直不同意。”一眨眼,面露同情。
“汗阿玛,匠人们流落他乡,没有宗族护佑,任由商号和包头管控欺压,极其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蛊惑,他们唯一能诉求的对象就是朝廷,这是他们这一次闹大的原因吧,儿臣很伤心。为什么,一定要闹到这一步,才有人看一眼他们的困境”举着袖子擦擦眼角的湿润。
群臣听得都傻了,看傻了。
四爷你要做什么
你在说百年来的苏州官员不作为,不关心民生疾苦,逼迫踹布工匠罢工闹事那本来就是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