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掩饰这件事罢了。可是有了直郡王的严厉表态,那就表示你们皇太子谁敢浑水摸鱼,趁机打压我的人保留自己的人,我第一个不饶
天了噜,我怎么又牵扯进去这两位爷的争斗了啊傅腊塔欲哭无泪。
太子此刻也忍不住了,一抬头,迎上大哥灼咄咄逼人的死亡视线,一声冷笑“大哥说的很对,孤刚刚也是这个提议那。”
孤倒是要看看,你能怎么不饶我的人
那你就等着看,看我敢不敢一刀砍了他们的脑袋
兄弟两个目光厮杀,康熙却好似没看见似的。
“既然你们都附议,都是为了大清的未来,不顾个人名声,朕心甚慰。”康熙说的,真有一点高兴的调调,摸着保养得宜的八字胡,悠哉哉的龙脸一低头,对脚边求保护的老臣微笑“傅腊塔听见了你们太子爷和大爷都表态了,你放开手查吧。”
傅腊塔高声急呼“皇上,臣领旨。臣定不辱使命”
“至于清理清闲官员,从你刑部,嗯,悄悄的,先试验一下看情况。都退下吧,朕要去念佛课。”康熙一挥手,转身就走了,梁九功领着一群太监宫女齐齐跟上。
“恭送皇上。”“恭送汗阿玛。”
康熙的脚步稳稳的,跟没听见似的。
傅腊塔一眯眼,起身给两位小爷行礼“太子殿下,大爷,臣告退。”
太子微微一笑“夜色深了,这里湖水堤岸多,来一个小太监挑着宫灯送送。”您个倔老头可要小心了,选好脚下的路怎么走。
胤禔挑眉冷笑“傅腊塔,老眼昏花看不清路,爷送你一副眼镜。”不知道怎么走,爷帮帮你。
“老臣感谢太子爷和大爷的关心。”傅腊塔不光装眼花还装耳聋,笑呵呵地领着关心,跟着挑着灯笼的小太监晃着八字步走了。
傅腊塔小老头,心里苦的黄连一般,却是被激起了年轻时候的性子。
我还不敢查怎么滴了我老眼昏花了但我曾经也是领兵打冲锋的勇将我管你们两位小爷怎么斗法要我在刑部待不下去了没有脸了我还顾得上那么多
傅腊塔也憋着火气那,身为臣子,也是有火气的哼
太子和直郡王兄弟两个,面对傅腊塔的背影,一转头,对视一眼,齐齐冷哼一声,各自绕着路出去畅春园。
出去畅春园明明有一条最快最好走的路,也就是小太监领着傅腊塔走到的这一条,偏偏他们都不走,都硬是绕着。
傅腊塔气哼哼地回到刑部,刑部的官员们没有一个下衙的,都还在根据他的吩咐排查,傅腊塔在刑部后院偏堂里召集他的亲信们,躺在罗汉床上吸着水烟枪缓缓紧绷的神经,将皇上的吩咐说了,听着亲信们一言一语的愤怒要严查的决心,同样正在表达愤怒咒骂的傅腊塔猛地一个醒神。
四爷,臣又上你的当了
一把扔下那包浆程亮保养良好的古铜水烟枪,傅腊塔猛地站起来气得跳脚“查不管牵扯到谁,都一查到底”
我还就不信邪了傅腊塔拍着胸膛和亲信们大吼“当年我傅腊塔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打三藩的时候被敌军包围也不带逃跑的查查出来你们不敢管的,我来兜着”
亲信们齐齐愣住大人,您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傅腊塔反应过来自己的应激行为,擦着眼角浑浊的泪水,越擦越多眼泪汪汪的,一腔强烈的不甘心却又不得不雄起的认命悲愤之情“老了老了,本来想着再过两年求了退休,回家听戏养鸟儿,哎”
遇到一个逼着你不得不雄起的活阎王,你能怎么办你不雄起,现在就能退休了,还是一个不光明的怕事的名头。
一番分派,亲信们领命退下,傅腊塔犹自气急败坏地屋子里转圈圈。
再恨,再恼,却也不得不佩服四爷这接连的手段。
直郡王那直线条的脑袋,能想得到皇太子要整顿官场,做表面功夫掩饰这件事一定是佛伦提醒的佛伦为何要这样提醒和太子对上支持直郡王做皇太子,现在的他不会了。但为他自己报仇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和四爷商量好了吧
毕竟,四爷对他,那真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的。
傅腊塔气得一拍脑门,皇上估计早就猜到了,所以见到他后,等着皇太子来,等着直郡王来,才开口。
这要他一琢磨,猛不丁的一个冷战,吓出来一身冷汗,后背湿透。
傅腊塔站在窗边,出神地望着天上白白弯弯的月牙儿,带着点寒气的一钩儿浅金。
如果,如果,他没有去找皇上禀明情况,告状太子和索额图,可能,皇上第一个拿自己开刀了。
国无一君。这个天下,还是皇上他老人家的。皇上,南征北战戎马一生,即使老了,也是大权在握,不容任何人挑衅。
良久,傅腊塔抬手擦擦脑门上的汗水,老了老了,自以为精明,却差点马失前蹄犯了弥天大错而不自知。
四爷啊傅腊塔再一回想四爷的所作所为,不知道是什么酸甜苦辣的复杂心情。
皇上说“悄悄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