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笑容更大“隆科多,你是不是想问,四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康熙一愣这还要问这不是男儿郎都应该做的吗
隆科多对他龇牙,瞅到皇上黑着的脸,又低了头。
康熙气得踢他一脚。
“你阿玛你额涅这是怎么的惯的你”气不过再踢一脚,“这些都不教导你,平时你阿玛对你额涅也这样傻了吧唧的。”再踢一脚。
隆科多疼的“嗷”地叫出来。
不顾脸面地抱着他疼痛难忍的小腿,真哭了“主子爷,刚四爷踢了隆科多一脚,那狠的,现在还疼着那。”
康熙尴尬,但随即更气“他踢得对。他踢你,朕就不能踢你了”
“能能能。”
隆科多被踢了四脚,小腿青紫一片,上了药还是疼的不能走路,第二天出发去阳城骑马护卫还成,休息的时候下马就别扭了,一抬脚疼的他脸上抽筋地扭曲,眼泪花花的。
可这是皇上和四爷踢得呀,这是多大的荣耀啊,隆科多哭得还要笑着,那张脸别提多别扭了。
能做皇上御前侍卫的,都是家世差不多的八旗子弟,能跟出来的那都是不一般的,也不怕他,明晃晃地露出来八颗大白牙看笑话。
隆科多的性子桀骜,哪里受得住这个别人围着几张桌子谈笑风生的一起吃饭,他夹几筷子菜一个人一瘸一拐地到林子边上,坐在一颗大石头上自个儿用,就,特寂寞,特委屈,想哭。
林子空寂,初冬的太阳稀稀疏疏似乎是不忍照耀他,就连花儿草儿都焉巴巴的在笑话他同情他。他隆科多何时要人同情了他一边哭着,一边扒饭,就感觉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他,都不理解他,眼泪鼻涕一起流。
“给你一个鸡腿。”纳兰容若的声音响起,一双筷子伸到他的面前,夹着一个油汪汪的酱色正好的大鸡腿,落在他的碗里。“本来给四阿哥藏的,北京来急报,要跟着听政没有时间。给你了。”
隆科多一把夹起来大鸡腿大口地吃着,好似吃了四阿哥熊孩子的大鸡腿就能出气了一般。
“我那么疼他”隆科多伤心。“没良心的小子。”
“嗯,你疼他,你要不疼他,他才懒得搭理你。”
隆科多一噎,一块鸡肉卡在喉咙里,要他剧烈地咳嗽。
纳兰容若端着碗,坐在他的身边,一边用饭一边取笑道“你看看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两家的矛盾是两家的矛盾,你夫妻过日子是夫妻。我们八旗人家,哪家和哪家没有联姻就你矫情。”
隆科多喘口气,从怀里掏出来帕子一擦脸,一转头,送他一个大大的大白眼“我矫情你当初娶你那两个妻子的时候,你就愿意了”
“我不愿意。”提起去世的两个妻子,纳兰容若伤感地叹息。
“你知道,我在没有指婚之前,也梦想着一个姑娘,她懂我,她能和我一起奔波老家骑马打猎,她会在马上英姿勃发地笑。可是,她参加选秀,被皇上指婚给了其他儿郎。从此各自婚嫁名分一隔,如隔关山。”
“皇上指婚,我不能抗旨。按照习俗八抬大轿迎娶了两广总督卢兴祖的女儿。我不喜欢她,我冷落她,我经常醉酒,和外头园子里和友人们畅谈夜不归宿。可是,她的美貌、温柔、善解人意和才华横溢一点点温柔地入侵着我灰色的内心”
纳兰容若面上哀伤,眼里含泪。
纳兰容若陷入回忆里,仰头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她就如一到明亮的阳光,直接驱散了阴沉。她如一簇烈火,重新点燃了我的心中火光。我们有着相同的脾性和爱好。填诗作词,抚琴唱曲、谈心论理、赏月观星、携手游玩”
“生活上我事事依赖她,时时不离她。我在书房读书,她就整理书房;我写词,她就在一旁静静地刺绣她那么安静,那么柔弱,却又那么勇敢。”
纳兰容若想问问,你在天之灵,你好吗你还在担心我吗
隆科多看到,纳兰容若没忍住,一颗眼泪落下来,滴在黄色的土地上,晕染了一块泥土。
纳兰容若很显然在极力克制自己,可他太过悲痛。
“有一次,我在书房看书,忽下大雨,我在书里被雷声惊醒,没看见她,关切她的去向,下人们遍寻不见她,最后发现,她在后院撑起两把伞,一把遮着自己,一把遮着刚开好的荷花。”
纳兰容若悲痛到了极点,捧着大碗的手不停地抖。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朵荷花。那一瞬间,我心里的花,也开了个遍。”
纳兰容若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发颤,他已经满脸是泪水。
他望着隆科多震惊的脸,意气风发,自嘲地苦笑“隆科多,你要记得,有些人,要珍惜的。”
一个心事眼波难定的风流少年,初遇自己的表妹,两人暗生情愫,满满的都是少年的青涩之爱。只可惜,命运弄人,表妹爱而不得,思之如狂,纳兰容若的心一点点灰淡下去。可他前后的两个妻子,都是贤良淑女,都是他的知己。隆科多几乎能想象,那两个女子平时都不和纳兰容若多说话,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