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好好打扮啊”
“要。额涅,你给儿子打扮。”
康熙领着四阿哥来到永和宫,德妃殷勤地给父子俩个脱去貂皮端罩挂好,指尖留恋地摩挲着带有儿子身上奶香味的大衣服,带着六阿哥,一群宫人请安行礼。
“给皇上请安。”德妃的声音克制不住地发颤。
“起。”康熙唤了一声,因为德妃今天的打扮眼前一亮,夸道“旗装丽女显窈窕,地仰天倾山水娇。德妃啊,这一身好看。要多打扮打扮。六阿哥也好看,红通通的,小脸儿都红了。”
康熙笑着,一转身,示意身边的四阿哥“胤禛,和你额涅请安。”
四爷两手打着马蹄袖,“啪啪”地利索,动作标准地单膝跪地打千儿行礼“胤禛给额涅请安。”
声音清朗,带着孩子独有的奶气,德妃的眼泪“刷”地出来,这一刻,她忘记了所有的礼仪规矩,忘记了所有的利益算计,她哭着,哭花了精心收拾的妆容,泪眼朦胧中望着请安行礼的孩子,喊自己“额涅”的孩子,猛地上前一步要扶起来,身形一晃,差点没有站稳。
两个宫女扶着她,她的一滴泪滴在地面上,双手扶起来四阿哥,想要伸手摸摸孩子的脸,又怕唐突了他,她哭着看着,四阿哥长得真好,集中了皇上和自己的优点,这么胖气还是宫里最俊秀的孩子。
“胤禛”德妃艰难地呼唤一声,所有的情感压在心口,要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把抱住孩子在怀里,抱的紧紧的。
“胤禛,禛儿,我是你额涅,我是你额涅”
“额涅”四爷喊一声,德妃大声地答应这“哎。”紧接着就抱着他嚎啕大哭。
德妃哭着,抱着四阿哥,双手死死地搂着他的后背,脖颈贴着他的脑袋摩挲着,宛若他是小婴儿,刚出生的小婴儿,在她的肚子里十个月,从她肠子里生出来。
德妃抱着四阿哥哭,一声一声肝肠寸断,似乎是要哭出来这五年多的所有思念和委屈“禛儿,禛儿”
她哭着,什么也没说,理智稍稍回来,她知道,当着皇上的面儿,她一句抱怨也不能有。
四爷站着,脑袋闷在母亲的怀抱里,鼻端有德妃身上衣服熏的兰花香,混着一种母亲独有的香气,一时间情绪上涌,不知今夕何夕。
康熙面容复杂,看一眼一边呆住的六阿哥,发现她因为德妃的模样吓得要哭出来,赶紧地抱着他在怀里,接过来宫人手里的拨浪鼓哄着。
拨浪鼓“叮咚”作响,六阿哥的心神被吸引,康熙笑道“胤祚看看,拨浪鼓上面的白石头,喜欢吗”
六阿哥犹豫了一下,双手抱住汗阿玛的脖子,回头看看母亲抱住四哥起身了,在擦眼泪,自己的眼泪收回去,又因为汗阿玛抱着自己的亲近,欢喜地回答“汗阿玛,儿子喜欢。汗阿玛,白石头和其他的石头不一样。”
“不一样。这是印度产的石头,我们这里没有。你看你四哥脚上,也是。”
六阿哥忙探头,听了一耳朵的四爷,抬脚给他看“喜欢明儿也用它做鞋子。”
德妃又哭又笑的“他喜欢他四哥的端罩,宝石,只是我一直认为他穿不出来,没给穿。”
“儿子能穿出来。”六阿哥不服气地喊一声,紧张地望着汗阿玛和四哥“胤祚能穿出来。和四哥一样好看。”
康熙乐呵呵地笑“好,你能穿出来。赶明儿给你做。你四哥比一般人胖,他穿的衣服花样,和一般人的不一样,要人给你画不一样的花样子。”
“谢谢汗阿玛。”两三岁的六阿哥没有听出来康熙的话中之意,单纯的以为汗阿玛答应,眼睛发亮,瞅着四哥身姿挺拔标杆一样的身形,面孔都发亮。
“哥子。”六阿哥清晰地喊了一声。
抱着他的康熙一愣,因为德妃满足惊喜的笑容,眼睛微合。
四爷一眨眼“哎。六弟给,四哥的礼物。”
四爷弯腰从腰上荷包里摸出来紫檀套印,小心地捧在手里给他看“四哥刚学木刻,这个送给六弟。”
说着话,他一边解释一边演示“多面嵌套的紫檀木套印,作为私印正好有趣儿,四哥做的山本祥云刻,边款是祥云阁主清嘱,甲子年冬正月。,印文祥云阁主人、卧龙堂主人、无奇但率真、囗浮云、见一少佳趣,斋号、别号、吉语全部集于一套之中,出门只须带一套,诸印俱备,看,四哥是不是匠心独运,构思精巧”
六阿哥看得眼睛越睁越大,伸手就要接过来,却是一缩,望着四哥眼里小委屈地问“这个是兄弟们都有的还是单独给胤祚的”
四爷“兄弟们都有。”
“我就知道,别人选剩下的,才是我的。哇额涅说四哥是胤祚的哥子,最疼胤祚,哇,骗人四哥最疼六姐和八弟。哇哇哇”
六阿哥突然哭了出来。
德妃着急。康熙皱眉。六阿哥窥着汗阿玛和额涅的表情,更是伤心大哭“四哥带着六姐姐玩,四哥疼八弟,哇哇哇”似乎是他早就有此心结,此刻一起爆发出来。德妃被他哭得心酸勾起来心肠,眼泪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