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粗壮的金盏草。”
康熙笑着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给儿子将草完全地揪出来,却是拿着草不给他。
“汗阿玛刚说的话,知道什么意思”
“知道知道”四爷小儿无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草,“汗阿玛说,要懂一点知识,主要是用人,自己不需要去学的太精通。”
“知道就好。你的姐姐妹妹学校解剖学,也不用学的太精通,一切事情都有女医科的大夫们做,作为皇家公主,最主要的是有个主心骨,会识人用人。”
“知道可是汗阿玛,你要将几何原本都翻译了,要大清的数学家们学习啊,这样才有好多好多的人好用哦。”
康熙“”
父子两个四目相对,胖孩子一脸“汗阿玛好笨笨”的取笑。康熙一抹脸,不好和一个孩子说这是他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平衡汉人和西洋人之间的争斗。
“行吧。小子说的有道理,朕就吩咐人去翻译。可先说好了,汉家大儒们要是闹起来,要求不学几何,汗阿玛就推给你小子,要你去解决。”
四爷接过来这根金盏草,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汗阿玛不怕,儿子一定帮汗阿玛。”
“大言不惭的小子。”康熙笑着,牵着他的一路来到承乾宫。
皇贵妃刚用完一份奶汤,刚吐完一回,正有气无力地歪在躺椅上看落日。
四爷跑到皇贵妃的跟前,献宝道“皇额涅你看,儿子的金盏草。儿子明儿斗草,一定能胜过保泰堂兄。”
皇贵妃眼里含着泪,望着儿子喜气的脸堂,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艰难地起来行礼,笑道“这草长得好。放到明天就焉巴了,将根泡在盐水里。”
“好哦。儿子去泡水。汗阿玛和皇额涅说悄悄话。”
四爷一溜儿跑了,皇贵妃望着熊孩子的背影,愣愣的。康熙扶着他重新躺下来,皇贵妃不好意思地和皇上笑道“这孩子打小顽皮。”
康熙一掀袍子,在一个绣墩上坐下来,望着皇贵妃蜡黄的脸,半响,才道“他呀,打小就知道护着你。你记得,你和朕吵架哭闹着,他从被窝里爬出来,挥着胳膊就要打朕,喊着皇额涅不哭不哭。那个时候,好像才一岁,刚会说话。”
皇贵妃听得一脸泪水,哭个不停。康熙陷在回忆里,语气感慨。
“这小子还记仇。后面好几天见到朕都不搭理,有一次朕逗他,他还尿在朕的身上,拍手嘻嘻笑。”
康熙笑了出来。
皇贵妃眼里都是泪,也笑了出来。
“我记得那次,是半夜里,我和皇上闹得厉害,他起来尿尿听见了,不管奶嬷嬷怎么哄着都要见我,哭喊着“汗阿玛、皇额涅,孙嬷嬷不得已抱着他来他见我哭,以为皇上在打我,气得要打皇上皇上您还记得您别和他傻小子一般见识。”
“朕怎么能不记得朕是高兴。”康熙接过来宫人手里的毛巾给皇贵妃擦脸,脸上笑道“他是好孩子,知道护着处于弱势的娘亲,朕欣慰还来不及。”
“而且啊,他越是顽皮,你越是不和朕闹,每次都忙不迭地给赔礼。”
皇贵妃“”愣了好一会儿,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皇上,有您这样赖皮的吗合计着胤禛的无赖,都是跟您学的。”
皇贵妃又气又笑又哭的,康熙自觉这说的大实话啊。当儿子的顽皮闹腾,当娘的就小意温柔地赔礼。
康熙挥挥手,要周围的宫人都退下,面容严肃“表妹,你知道朕不想你生下这个孩子的原因,朕不否认有其他方面的,但朕也是关心你,你的身体情况,你自己知道。”
皇贵妃犯倔,仰着泪脸,眼珠子都红了“我知道。可是哪个女人怀孕不受罪凭什么我就不能受罪怀孕孕吐不是正常的吗孩子来到我的肚子里,我就要生下来。皇上现在要阻止,为什么要我怀上孩子”
康熙“猛”地站起来,走了一圈,坐下来,压抑着满腔复杂的情感,哄着道“你别激动,你要不答应,朕也不会做什么。”
皇贵妃用帕子捂着嘴,“呜呜”地哭着。康熙抱着她,心疼,却无能为力。
那天,皇贵妃怀孕确诊后,做车舆回来承乾宫,承乾宫里头一阵兵荒马乱,兴奋地准备着皇贵妃怀孕的一切用物,平时用惯的胭脂不能用了,平时吃惯的一些食材不合适了,熏香、穿戴、装饰都焕然一新。
四爷远远地望着皇贵妃的笑颜,那么的欢喜。皇贵妃沉浸在做母亲的激动里,已然什么也顾不上了。
康熙第二天来和太皇太后商议,看见太皇太后沉下来的脸,一夜打好的腹稿都忘记,宛若当年的少年郎仿徨无助,轻轻的一句“皇祖母,有可能是公主。”
“皇祖母,玄烨之所以停了皇贵妃的用药,是因为太医说,皇贵妃的体质,很难有孕。皇祖母,那药物对女子的身体并不好,玄烨心疼。”
然而太皇太后完全不体谅,很是生气。
“皇帝心疼皇帝,你心疼皇贵妃用药,你现在心疼她要面临流产的痛苦吗一直没有孩子就罢了,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