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鼓掌喝彩你要跪下听训,仅剩的一点父亲的威严也荡然无存。
顾景星私底下和曹寅感叹“你现在还没有孩子,不知道。男人嘛,就是这样的有苦只能肚子里咽,比如那皮孩子把你的身体当梯子爬,一巴掌呼在脸上,你能怎么办你真能忍住一下不抱抱吗不能啊。”
“可是那孩子他一个小人儿能知道什么他和你玩是亲近,他打你,也是亲近。”
顾景星脸上都是老父亲的无奈之苦笑。
曹寅不想讨论有关于孩子的话题。顾景星却面带鼓励“我们都知道,你和先夫人感情好,可她毕竟走了,你总要续娶。要想开,后面的日子长着。”
曹寅苦笑“顾先生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父亲有弟弟成家传承香火,就是够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将来是你的后代。是你父亲、母亲的血脉传承。”
顾景星重点落在“母亲”上,欲言又止,曹寅却是打定主意不在这几年续娶。
曹寅的母亲是江南大族顾家人,但在儿时被拍花子,拐子拐卖后养大,被南下办差的曹玺买下来,后来得知真实身份,扶了正,可到底是不那么名正言顺。后来曹寅的母亲去世,曹玺续娶的还是宫里出去的宫女,生了一个儿子后还做了当今皇上的奶嬷嬷,风头无二,曹寅的母亲地位尴尬,曹寅的长子身份存在也是尴尬。
回来和皇上汇报汉学大儒们的反应,康熙皇帝乐得哈哈哈大笑,端的志满意得。
“最近尤其要照顾好他们的衣食住行。傅山先生要和西洋传教士研讨医学,你也多跟着。”
“臣遵旨。”曹寅欲言又止,“皇上,四阿哥”
“哼”提起来熊孩子康熙就气得牙根痒痒。“和他皇额涅又告了状,皇贵妃闹得朕焦头烂额的,他倒好,该吃吃,该喝喝玩玩,今天又闹着要跟着看解剖。”
曹寅“皇上,四阿哥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对什么都好奇,趁机学点医学,臣认为也好。”干巴巴地给顽皮的四阿哥说情,瞧着皇上那“老父亲的无奈之苦笑”,利索地转移话题。
“请问皇上,八阿哥”曹寅也不知道为什么,八阿哥给他完全不同的感受,好像很亲近很伤心,彼此都互相理解一般。他也没瞒着皇上。
“奴才敬服四阿哥,却,可能是奴才的身世,抱着八阿哥,不知怎么的,就想哭。”
被汉学大儒称为“临风玉树、谈若璨花”的曹寅,明白地露出他的悲伤,看在康熙的眼里也不由得动容。
“男儿郎,三十年前看出身,三十年后看自己。你一定能为顾氏夫人争取一个诰命。”康熙站在好友的立场上劝慰着,“朕知道曹嬷嬷想要过继一个孩子给你,不要你续娶,你只管续娶,看中了哪家姑娘,朕给你做主。”
“奴才谢皇上隆恩。”曹寅跪下谢恩。尽管这份体谅是用心机算计来的,他还是感动于皇上的一片维护之情。
曹家出身前朝辽东军的中级军官。曹寅生在江南,打小跟着一心反清不出仕的族舅舅等一干大儒学习,他在精神上同情,甚至认同江南人的反抗。可是他进了京做了皇上的伴读,他和皇上之间似兄弟似好友似君臣的情意,也要他万分珍惜一心效忠。
他和康熙说了一会儿话,尤其纳兰容若寄回来的信件,遇到刺杀等等惊险,出来乾清宫抬头望天,双腿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头顶的明黄琉璃瓦,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恍惚间要他有一种预感,他这一生,可能永远背负这样的一种悲哀,在家、国、天下的夹缝里喘息着。
但愿,八阿哥,能过得好。有四阿哥护着,应该能吧曹寅临出宫前,脚步好似有自主意识,去无逸斋看看四阿哥。
无逸斋里正是傍晚放学的时候,皇太子和大阿哥、三公主、保泰阿哥一起架着铁架烤“南京烤鸭”,三阿哥鼓着腮帮子在吃南京梅花糕,六公主奔跑着在放风筝,八阿哥躺在摇篮里学狼嚎“嗷呜”
四阿哥一身大红小马褂,“乖乖”地躺在毯子上,晒着夕阳睡大觉,懒懒的模样。
曹寅不由地笑了。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炊烟袅袅。多美的人间烟火,不知道江南的傍晚什么模样。”隆科多凑到他的身边,表情语气皆是傲慢无礼。“曹侍卫,你的舅舅来京,但你是皇上的侍卫,上三旗包衣,你要记得。”
“曹某人是皇上的侍卫,是上三旗包衣,曹某人永远记得。不知道隆科多侍卫,可记得自己是谁”
隆科多心头一震,冷哼一声,高扬着脑袋宛若一只开屏的孔雀离开。
彼此都是皇上的亲信,虽然身份有不同,但竞争是一样的,谁看谁都不顺眼,却又拿对方无可奈何,只能憋着。
四爷答应了皇贵妃要乖乖的,乾清宫也不去,那真是半步也不去。第一个受不住的人是太子。
这天日暮时分,太子满脸沮丧地来到承乾宫,挥挥手要宫人们都退下,自己四仰八叉地倒在四弟的小床上,满身失落。
“四弟,你一直陪着二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