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救下了他。
左琼楼直起身,想要解下缠在腰间的飞爪,华平乐哼了一声,“系着吧,省得一会你又站不稳,又欠我一次救命之恩”。
左琼楼悻悻摸摸鼻子,没敢逞强,就这么由着华平乐拉着慢慢下了山。
山脚处,乌泱泱来了一大群人,左天师拿着个罗盘来回走动,他身边跟着的山羊胡老头正是钦天监。
萧明时、苏羡予和年鱼坐在马上四处打量着,不远处是胡伟毅亲自带着一大队锦衣卫护送。
华平乐心下一沉,政和帝竟是派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左天师到底看出了什么
她现在是华二姑娘,自是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当下冷笑道,“锦衣卫都出动了,这是想干什么平了我这落华山”
萧明时忙道,“酒酒你别误会,是那个左天师看出这落华山有异动,父皇才遣我们来看看,跟你和皇姑母没关系的”。
“异动什么异动”
萧明时哼了一声,“谁知道什么异动钦天监都没看出来,偏偏他一个江湖道士看出来了,妖言惑众罢了,偏偏父皇还就是信”。
华平乐怀疑打量了一眼左天师,这才收了脸上的戒备,上前见礼。
左琼楼也硬着头皮跟着见礼,萧明时扫了他一眼,冷哼,“原来左小天师也在,左小天师这一大早跟着酒酒想干什么”
华平乐对他和左琼楼的恩怨心知肚明,却只当不知道,笑道,“师兄是来陪我爬落花峰的,还没爬到一半呢就爬不上去了。
我刚才还在笑他,做天师有什么用
就和我一起随父亲学武多好,至少不会连座山都爬不上去”
萧明时忙问起根源,华平乐将左琼楼少时赴边关求学于华府之事说了。
萧明时就哼了一声,“酒酒说得对,左小天师该当一直好好学武的”。
却是在威胁左琼楼,他迟早会杀了他,他好好学武,至少还能傍身了
左琼楼不敢与他呛声,只能沉默行礼,那边左天师喊了一声,“十三,你过来”。
左琼楼又行了一礼,转身去了左天师身边。
华平乐十分坦然地跟上他,一边理直气壮道,“我也要去听听落华山到底有什么异动”。
她说着朝萧明时挥手道,“太子舅舅,帮我遣个人去半山山庄把阿弩叫过来呀”
萧明时自是不会与她计较这种小事,遣了人去不提。
左天师只问了左琼楼几句夜里的事,就继续拿着罗盘四处看。
华平乐就跟着四处转,眼珠子更是绕着那罗盘不停地打转。
左琼楼见她好奇,小声解释道,“那罗盘是我左家世代相传之物,极是有灵,左氏上下就只有师父一人能驾驭”。
“世代相传的宝物啊”
华平乐忽地扬声,“掌印,左天师手上有个他们家祖传的灵物,我抢过来送给你好不好”
年鱼嗤了一声,“就凭你”
华平乐双眼晶亮,“就凭我掌印你瞧着哈”
左琼楼大惊,忙拉住她手腕,“酒酒不可”
华平乐扬眉,“为何不可这京中我华平乐想要的东西,就是皇上也没说过不可”。
她话音刚落,一道微哑的声音远远传来,“酒酒,你想要什么”
华平乐惊喜回头,只见两人双骑飞奔而来,当先一人正是黑色劲装的霍延之。
细辛紧随其后,马脖子处挂着两只笼子,里面的大雁扑腾着,嘎嘎叫着。
汹涌如浪潮的惊喜瞬间席卷了华平乐,让她失去了动弹、甚至说话的力气,只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霍延之。
霍延之速度极快,转眼就到了跟前,猛地勒住马,利落翻身下马,一个箭步便到了华平乐身边,“你想要什么”
分明只是片刻的功夫,华平乐却恍如陷入了一个漫长而美妙的梦,霍延之的声音像神奇的咒语,让她恍然从梦中惊醒,力气又回到了身上。
华平乐眨了眨眼,指向左天师,“就是他,他上次瞪我了,我想要他那个罗盘,左琼楼说不行”。
霍延之的目光在她葱白的手指上流连了片刻,落到了左天师身上,又看向他手中的罗盘。
“左氏,岭南左氏天师一族”
左天师顿了顿,俯身见礼,“草民见过福广王”。
霍延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原来你认识本王,那为何本王的未婚妻要你一个罗盘,你都推三阻四”
左天师身形一僵,沉默了一会,终是俯身长揖,“草民初来京城,不知这位姑娘是王爷的未婚妻,请王爷恕罪”
他说着上前几步,双手奉上罗盘,“请姑娘笑纳”。
华平乐十分好奇霍延之怎么能叫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左天师低头,这时候却毫不含糊地哼了一声,抢过罗盘,拿在手中颠过来倒过去地看。
左天师后退几步,站直身体,正要说话,忽见霍延之的右手落到了腰间,他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见黑色的鞭影挟风雷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