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广之地盛产各种明珠,霍延之这个福广王自是少不了那些东西的。
菱姐儿约莫根本没听懂他说什么,只见他神色有趣,声音夸张,挥舞着小鱼苹果咯咯笑了起来。
洛老夫人看得羡慕,叹道,“这家里啊,就是要孩子多,才热闹”。
宁河长公主瞧了眼神色淡淡的洛兮瑶,压低声音,“老夫人,我是交浅言深了。
这选女婿啊,再怎么挑剔谨慎都不为过,只太挑剔了不免就耽误了女儿家青春。
不瞒老夫人说,当初皇上给酒酒指了福广王,我老太婆心下也嘀咕过,你瞧着,现在不是好得很”
洛老夫人有苦难言,摇头叹气。
宁河长公主也就不再说,另起了个话头。
不多会便有各色人等来华府的彩棚给宁河长公主和洛老夫人请安。
两位老人家已有许久不在外走动,又有霍延之和苏羡予在,他府的夫人太太们自然都想来攀攀交情。
华平乐见霍延之不耐烦应对,便道,“闲坐无趣,王爷你陪苏尚书下下棋吧”
两人安静下棋,那些夫人太太自然不会不识相地来打扰。
霍延之点头,命当归取了棋来,与苏羡予下了起来。
他棋艺远不如苏羡予,很快就输了。
他也不恼,重拾了棋子,又下了起来。
大约一刻钟后,他再次毫无悬念地输了。
九方凤坐不住了,笑道,“我来陪苏尚书杀两盘”。
霍延之便起身让他,华平乐原是坐在霍延之身边观战,这么一来就顺势坐到了苏羡予身边,让霍延之与九方凤坐一起,问道,“苏尚书,你下棋很厉害”
不论是霍瑛,还是华平乐,苏羡予从未与她坐得这般近过,半边身子都僵了,“苏某并不擅棋”。
因着紧张,他的声音绷得很紧,听着倒有点不高兴的意思。
九方凤啧了一声,不擅棋,还能一盘又一盘杀得他们家王爷毫无还手之力,这绝对是在华二姑娘面前抹黑他们王爷
“我听说太子妃棋艺精妙,与苏尚书谁厉害些”
“不知,我未与她对弈过”。
华平乐就叹了口气,“可惜这些琴棋书画的东西,我看着就头疼”。
苏羡予不知道她又打什么主意,转眼看向她。
他瞳孔颜色极浅,这般认真看人的时候,华平乐能清晰地看到他浅茶色的瞳孔中自己小小的倒影,莫名就让她有了种苏羡予眼中全是她的温柔错觉。
华平乐滞了滞,有那一瞬间竟快要维持不住笑容。
九方凤笑着插口道,“这一点二姑娘却是不必烦扰的,我们王爷也是见了这些东西就头疼,与姑娘正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天生一对”。
华平乐呸了一声,起身就走,“我去看看阿鲤他们出宫了没”。
她一起身,霍延之便十分自然地起身跟上她的脚步。
苏羡予垂下眼睫,挡住眼中黯然,阿鱼变作了华二姑娘,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她身边的依旧是霍延之,而非他
九方凤敲了敲棋子,“苏尚书,该你了”。
两人一盘棋还未下完,华平乐就回来了,兴冲冲喊道,“前头人都在说殿试结束了,新科进士们马上就要出宫了”。
众人均是精神一振,萧明晴咋咋呼呼喊了起来,“快快,我准备的荷包帕子呢快拿出来准备好”
她话音刚落,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快步跑了进来,朝苏羡予纳头拜倒,激动喊道,“大人小公子点了状元是状元
御前传出来的消息,绝对错不了”
苏羡予落子的动作一顿,喃喃念了声状元,浅色的双瞳中微微泛起湿意,状元
阿玠,阿鲤中状元了。
你说过,你若有儿子,定要叫他拜我为师,再中个状元,凑个师徒、父子三状元的美话。
阿鲤做到了
虽早有预料,真正听到了确切的消息,华平乐还是激动得几乎想落泪。
她怕人看出不妥,一把将菱姐儿抱了起来,将脸埋进她心口,喊道,“菱姐儿听到了没阿鲤中状元了小姨成了状元郎的救命恩人啦”
菱姐儿被她蹭得痒痒,咯咯笑了起来。
苏羡予定了定神,吩咐道,“快去给老师报喜”。
那男子应声去了,宁河长公主和洛老夫人相互道起了喜,其他人也连声凑趣,一时间彩棚中皆是欢声笑语。
洛老夫人说笑了一会,便道,“耽误了这么许久,我也该回去了,瑶瑶”
洛兮瑶打断她,“祖母,这里人多,热闹些,我想再玩会”。
洛老夫人自然不会大庭广众给她没脸,只好点头,自回去了。
不多会就有锦衣卫开始清理道路中间的人,在道路两旁拉起了红绸。
各府的小姐丫鬟们激动起来,纷纷跑出了彩棚,朝皇宫的方向张望。
华平乐自问定力还不错,这时候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