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花。
沈箐来得晚了些,他的心甚至已经沉沉下坠,他在负面的情绪控制之下,难以抑制地更加悲观。
张云和陈夷反复禀报,魏氏那边的持续异动。
两人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尤其后者,急得几乎是跪下来了。
可就在燕长庭即将绝望之际,他终于等来了沈箐
不顾一切,策马飞奔,他泪流满面,捂住脸,哽咽“阿箐,阿箐。”
他双手在颤抖,几乎连话都说不来。
他虎口爆开,鲜血淋漓,向来精心保养的一双手,此刻布满细碎的伤痕,沾满了污迹,和鲜血混合在一起。
但他一点都不感觉到疼,这一刻,他是狂喜的,两匹马飞奔向对方,他紧紧攒住她的手。
不过并来不及多说话,陈夷急得快疯了,“主子,主子,沈姑娘,那边”
沈箐喘了一口气,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快,赶紧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先”
魏氏。
还是大战
燕长庭的心理她大概能猜到一点,走什么走,走屁这么多的人,几十万的大军,这岂是能儿戏的
她咆哮“赶紧给老娘把场面控住了”
“听见了没”
气死她了
这家伙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沈箐气得两眼冒火,这个时候,她说什么是什么,燕长庭只有全听她了,见她生气,他急忙点头应是。
燕长庭立即下令,让陈夷木哥去应对魏氏的发难,并迅速调兵遣将,堵住即将出现的窟窿,并迅速清出通道,预留收缩兵马。
魏氏乱像一发,司马超必抓紧机会反扑,战机立失,急转直下,后续当务之急,是收拢兵马以防大溃。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魏氏的部署竟被紧急叫停了。
最后一刻,魏渠即将挥手下令之际,陈婴阳后一步赶至,“不,不”
他受了伤,捂住手臂,冲到魏渠面前,喘息着说“都停下,住手”
陈婴阳后面跟着晏修,晏修冲惊疑的魏渠点头,并取出一枚赤金令箭“小姐有命,计划中止。”
“怎么回事”
司马超一脸厉色。
他也一直在严密监视魏氏亲信的痕迹,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可乘之机。
若顺利,他预计这一战燕长庭身死,青山军大溃,而后他留下鄱阳军及旸王大军。
再将燕殷送上死路,他割军自重,已不远矣。
司马超在燕长庭的前世,走的就是这一条路径,他非常成功,最终将大殷王朝的战果一举收入囊中。
可今日再度面临这一转折,却失败了,魏氏突然偃旗息鼓,燕长庭的后备调配居然用不上,他顾不上疑惑,立即挥军全力压上
“这魏氏怎么回事”
吃错药了
全线绷紧,蓄势待发,结果一拳头打在空气里司马超又惊又怒,但面对迅速再度调整的盟军,他破口大骂几句,却不得不先集中注意力先迎敌。
双方发生了猛烈的交战,局面一度胶结不下,不过由于坪山关的两大屏障在上半年的战事已失,临时工事显然逊了一筹,坪山关最终失陷了。
司马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汹汹而来的盟军堵住在马岙瑟州一线,也算是不过不失。
饶是如此,他亦大怒“赶紧查,看那边怎么回事”
他吩咐王淮“马上去信二公子。”
司马超切齿恨道。
“去”
一场持续了数天的激战过后,双方损伤都不轻,不断有抬着伤兵的担架从身边过。
燕长庭也负伤了。
一些伤是沈箐来之前就受了的,他不管不顾杀个痛快,情绪是宣泄了,但身上也留下不少伤痕,之后和司马超的激战,各有损耗,他中了一箭。
大战结束后,他第一时间打马掉头奔沈箐而来。
浑身鲜血淋漓,还滴滴答答的,他如同归巢的倦鹰,带着满身的伤痕,不管不顾奔她而来,只是奔到坡后,离得远远,见着了她,又生了些胆怯,他扯着缰绳外头踱步了良久,这才控马上了前。
“阿箐。”
沈箐是生气了,他知道的,他这个动作,她肯定生气得很了,燕长庭没忘记刚才她喷火般的眼睛。
燕长庭猜到一点都不错,果然够了解她哈,一路上的担心和焦急,在终于确定来得及刚上那刻,沈箐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但一口气松了之后,她先前因为担心而丢在脑后的火气立马就起来了
这是第几次了
万一阴差阳错,她没找到陈桥传话呢
万一她笨一点,没看明白呢
这是哪里学来的竟然会用自己的命要要挟别人了哈果然好样的
生命诚可贵。
在他第一次墓前自刎之后,这辈子她费了多少心思去纠正他,但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
沈箐就挺难不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