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一瞬泛红。
沈箐最受不得就是他这样子,偏她知道是真的,别人可能坑她,但唯独一个燕长庭不会,这家伙只会豁出去性命保护他。
“哭什么哭不许哭又来是不是”
她有点恼,拧他耳朵,用力转了一圈
可吵吵也吵过,骂也骂过,打也打了,气了这么多天了,问题总要解决的。
“脸还要不要”
沈箐骂他,打他,都行,燕长庭认打认骂,“我都听你的,你别不理我。”
“屁”
听个屁。
沈箐呼了口气,捡了个大箱子一撑上去,闻言回头白了他一眼,燕长庭不吭声。
“小王八蛋,坏透芯了”
“跟谁学的”
不过沈箐骂归骂,但要说燕长庭要害她,那她是一百个不信的。
这阵子气也出够了,恼头也过了,她头秃“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不打算谈恋爱嫁人的。”
燕长庭一听急了“为什么啊”
为什么
沈箐语塞,原因她不能告诉他。
她挠挠头,“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的,你不知道”
弟弟
又是这个弟弟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要把他当弟弟吗
燕长庭心口一拧,情绪也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几十年的爱恋,两辈子的情深,统统都羁绊在这么一个“弟弟”上头,否则,否则他上辈子或许未必会饮恨终生
他本来在示弱,半蹲在她腿边的,可燕长庭霍地一下站起来了,他上前一步,足足比她高一头,和沈箐相距仅仅只一尺,他很清晰地,看见她仰看他的面庞。
“可我知道,你又知道吗”
沈箐“我知道什么”
她有点突兀,问。
燕长庭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突然仰首,喉结滚动片刻,他低头,反问“那我问你。”
“我是你亲弟弟吗”
跨越了两辈子,从孩提到青年,数十年时间的隐忍,他在今天,终于问出了这一句
燕长庭紧紧扣住她的肩,短短一句话,到了最后,嘶哑不成声。
他情绪很激动,握着她肩的手都在颤抖,力气大得她生疼,可这个问题,他是很认真的,是极其郑重的。
问得沈箐一愣。
“”
沈箐其实是很讲道理。
怔怔和他对视半晌,她说“不是。”
其实这个问题,也只有这么一个答案。
所谓当,也就是说,不是。
不是才能当。
是本来就是了。
而事实上,再怎么当,燕长庭终究也不是
这句话一出口,有什么崩塌了。
沈箐怔怔看着燕长庭,眼前青年棱角分明的面庞,既惊艳无双,也足够摄人,两种都极具冲击力的特质汇合在一张年轻的面庞上,是这辈子独一无二的燕长庭。
沈箐突然发现,许是经历不同,这辈子燕长庭崭露头角更早,他比前世更早褪去少年稚气,此刻眉目比记忆中甚至要更成熟也凌厉几分。
他长大了,他以最强势的态度,告诉她,他不是她弟弟。
而事实上,血缘上,两人确实不是的。
沈箐有些混乱,这个全新的认知打乱了她长久以来的旧观念,可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她亲自说出口的话,要来得撼动她自己。
“是啊,我不是。”
“你也知道”
在沈箐的怔忪里,燕长庭闭上双目,这一瞬,他潸然泪下。
“我不是,我不是啊”
他哑声,说给她听,也说给自己听。
这一刻,情如海潮,难以自控,在这个有些乱糟糟的昏暗帐篷了,他一瞬不瞬看着她白皙如玉的面庞。
燕长庭鼻翼翕动片刻,事到如今,他不许她后退,更不许她再缩回去
他把心一横,头一低,重重地吻了下去
在这个狭小又昏暗的帐篷里,在这个无数个两辈子第一次的今天,燕长庭以孤注一掷的心态,毫不犹豫地,碰触到那两瓣红唇,用力噙住了它们
在两唇相触那一刻。
沈箐“”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