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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开头就阻滞,总觉兆头不好,她不禁有点忧心忡忡“他妈的燕殷,早不来,晚不来”
但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先等着看一看情况再说。
燕殷皇驾驾临,首当其冲的还是荣王。
荣王当即率除虞太后身边的北菀上下直出宫门去跪迎了。
辇车并没有停下来,禁军传燕殷口谕,直入行宫。
荣王起身,长吐了一口气,翻身上马跟着御驾进了行宫。
这君臣兄弟二人是在虞太后暂居的牡丹台见面的。当然,所谓兄弟,只是从血缘方面说的,大概在燕殷眼里,就从没把荣王当过平起平坐的兄弟。
荣王再度大礼参拜,燕殷顿住脚步,沉着脸吩咐“鹞子关那边的事你不必多理了,就先留在行宫适奉太后吧。”
“是”
“臣弟领命。”
话罢,不等荣王应完,燕殷转身就离开。
一行人影很快消失在牡丹台宫门后。
荣王垂眸,慢慢站了起身。
他的亲信樊其徐光等将还在前线。
而他一个有兵权的王爵,燕殷一句话,就直接把他从最重要的前线战场剥离出来了。
只为了代替燕殷尽孝。
荣王紧紧抿着唇,在燕殷母子眼里,他从来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主子”
身边的心腹低声说了句,荣王微微摇头。
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有什么回去再说。
他表面没有露半点声息,也没急着进牡丹台,等了许久,直至燕殷探看虞太后完毕离去,他才进去。
但显然,这对母子之间的见面并不愉快,燕殷才刚走,牡丹台又传了御医。
荣王匆匆进去,虞太后还真是没有装的,她摔了一地碎瓷,人捂着胸口急喘倒下了。
荣王刚冲进去的时候,还看见她鼻孔在淌血。
他额角泛疼,急忙亲自跑出去叫御医,临跨出门槛的时候,对疾步进出殿内的其中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
荣王在虞太后宫里也有眼线,毕竟他是在她宫里长大的,不多,就一个,是虞太后身边一个二等宫女。
本来哪怕是荣王,想拿到虞太后的血也可不容易的,可机会突然就来了。
昨天荣王有小心观察过,虞太后还真有些牙龈出血,不过这个问题被御医非常自然合理化了。
他迟疑过后,最后给那宫女传了讯若有机会,弄一点虞太后的血,不行就算切不可强求。
就这么巧,今天机会就来了,虞太后口鼻出血,气血翻涌之下,她直接喷了一口血直挺挺倒下,宫人惊呼,那宫女正好伸手扶住,趁机一挡,满手的鲜血。
她趁着混乱借机去取水,赶紧把手上的鲜血刮进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小瓷瓶里。
于是,这瓶半凝固的血液没多久就到了荣王的案头了。
只有一点点底,但,也足够了。
荣王把所有人都屏退了,自己亲自动手,他顾不上沾了一大片药渍的衣服,抽下束发的银簪。
他用的银簪,可以说纯度最高的了。
荣王挑开塞子,把簪尖探进去。
良久,他慢慢地抽了出来。
明亮的烛光下,锃亮的银簪簪尖上,微微染上了一抹乌色。
他把血液抹在簪身上,果不其然,又微黑了一大片。
真是的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荣王倏地闭目,心脏怦怦狂跳。
他立即将血液和银簪都处理掉了,并叫来心腹,让昨夜的吩咐以及小瓷瓶严防死堵,清理掉一切痕迹。
紧急扫尾多次,许久,终于把药渍衣裳换下来的荣王才坐下,问“陛下呢”
底下人回“陛下往南菀去了。”
南菀
荣王不禁蹙了蹙眉。
褒陵行宫,南菀。
这处位于行宫深处的小偏殿,不管沈恬住进来前还是住进来之后都很僻静,多了一个人居住,也不过添了一个婆子一个侍女,反倒是外头的侍卫不少。
有看守她的,也有本来就在南苑上值的,给这群人配备的后勤班子车轱辘来车轱辘去,反倒热闹得很。
但这一切都和沈恬没什么关系,她仿佛处于被这个世界遗忘了的一角,不管外头气氛如何,和她这扇大门后的半旧偏殿都毫无关系。
直到有一天,这扇宫门被推开了。
“咿呀”突兀一声,紧接着就是熟悉步伐,是负责她这边的郝姑姑,步履一反悠闲,非常急促,沈恬吃惊回头,郝姑姑急声吩咐“赶紧的,洒扫一遍,这些,还有这些,落叶都扫干净了快点还有给她拾掇一下,快”
“什么事”
沈恬有些惶恐,她肖母,是个性情极温柔的姑娘,和妹妹哥哥都不一样,她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逆来顺受,在家从父出门从君,这辈子唯一出格的行为大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