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但她立马已经恢复几分两人惯常相处的状态,挠挠头,“其实,这个,我”
她支支吾吾,好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别问,有兄弟的女孩想想大概能知道,哥哥弟弟突然对你表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沈箐这会人还有点惊悚和不知所措,这还是她潜意识里已经有了小半月缓冲的情况下。
“没事的,我知道。”
燕长庭没有直杵杵站着,两人在马棚前面,他接过沈箐手里的缰绳,将大黑马拉进去拴在横木上,并往槽里倒进半斗豆子。
大黑马欢快打了响鼻,埋头吃了起来,燕长庭撸了撸袖子,把马鞍和垫布取下来,拿起猪鬃刷子给大黑马刷毛。
他身体力行,表现和从前没半点不同,让沈箐情绪更轻松更自在了一点。
不过就是轻松同时,她有点愧疚,忍不住跟进了马棚,“我想去救二姐了,孩子都出生了,你去吗”
“去啊。”
他刷刷给大黑刷毛,回了下头,很自然答了句。
“额,行,那那我回去啦”
现在再看挂在旁边马槽的青黛垫布紫杏荷包等物,也没那么扎眼睛了,沈箐“哦”了一声,站了半晌也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她指了指后面的帐篷。
“回吧,早些睡。”
他笑笑答道。
“我知道了。”
于是沈箐往后面跳了一步,站了会儿,然后就回去了。
对比起从小酒店出来那会,她步履轻快了很多,腰背也不再挺直得不自然了。
像卸去的千斤重担,人一下子活泛回来不少。
燕长庭侧耳听着,手上一直刷刷给大黑刷毛,一直等她进了营帐之后,他丢下刷子,站了起来。
他转头看亮起烛光的营帐,他又做对了。
把马刷完,一直等沈箐营帐灭了灯,燕长庭才拉着自己的马回了帅帐。
他袖子半湿不湿,却不急着洗澡,随手浇了浇手脸,擦干,他打开内帐尽头的一个大箱,从底部翻出一个小匣子。
打开,里面是很多童趣之物,麦秆编制的小蚱蜢、小蜻蜓,还有各种小玩意,还有一个丑兮兮的小荷包。
燕长庭心情很不错,他细细摆弄这小蚱蜢和小荷包,把这些小玩意一个个整齐摆放在长案上,自己枕着胳膊,趴在桌上用手轻轻戳它们。
他捏着那个沈箐视为黑历史的丑荷包,细细捻了捻,迎着灯火,他只觉这荷包无比的漂亮,因为这都是他和她之间的珍贵回忆。
他不想唱独角戏是真的,想以退为进也是真的。
她现在,不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情感了吗
他微微一笑。
只要她在,燕长庭的承受能力可以是惊人的,那些许失落,眨眼就过去了,这一个阶段的成功,对他来说简直是里程碑级的,他冷静下来之后,怎么可能不欢喜
尤其是都这样了,她还下意识顾及着他的感受,细细想来,他竟生出了一丝丝难以言喻的甜蜜。
那么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呢
还是得先进一步消除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啊,让两人彻底恢复自然而然的亲近才行,然后
该怎么做,其实燕长庭早已在脑海里演练的千百遍,不过他还没斟酌出个最佳策略,魏太妃先来了。
魏太妃第一眼看到那几大排的小蚱蜢,嘴角抽了抽,“傻乐什么呢”
伤眼睛啊,不用问也知道这些玩意是谁的,魏太妃没好气,“喏,给你,燕殷小儿受伤了,不过不致命。”
她十分遗憾,递完信以后,站了片刻,补充一句“我吩咐了陈婴阳,以后这些密函,直接给你就是了。”
燕长庭有些讶异,摆弄小蚱蜢的手一顿,抬头看她。
魏太妃有些不自然,“看什么看,你祖母年纪一大把了,还要我继续操劳么”
她骂骂咧咧,一摔帘子走了。
魏太妃这是不好意思了。
燕长庭站起来,目送她离开,半晌,慢慢捡起桌面上的密函。
心里五味陈杂,滋味难言。
亲情。
繁嚣煊赫褪尽,终究有他在意的留了下来。
燕长庭捏了捏那封信,他轻轻拂过那一排排的小蚱蜢,这一切,也是因为沈箐他才能有。
这样的她,如何让他不爱呢
不管废多少心思,哪怕使上一点点诈,也是值得的。
只要以后她知道了,没有太嫌弃他学坏了就好了。
他看了看信,随手放下,小心一只只地,把小蚱蜢们整齐放回小匣子里。
小弟弟成心机帝了。
沈箐这会儿还不知道呢。
洗洗涮涮,小半个月终于能洗个痛快澡了,沈箐从头洗到脚,红缨给她擦头发又擦了许久。
要是平时,她早就打上瞌睡,不过今日却有点精神。
辗转反侧了小半个时辰,最后沈箐把蒙在脸上的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