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4)

是担心家里人,而沈箐既惦记李家人,也很关注燕长庭那边的事。

沈箐生得娇小玲珑,不过这年头普通士兵多的是一米六出头的,她再配双略高底些的靴子,混在里头一点都不显违和,顶着一张焦黄焦黄的脸,一双眼睛骨碌碌灵活转动着。

北梵军援边已长达两年了,目前驻扎的区域,是原来边防军的一个旧营区,中间是石头夯砌的土石营房,区域很大,不过还是不够住,于是又在外围搭建了营帐。

石制营房和营帐比例大概一比一,石头营房在中后方,那里也是北梵军大营的中心区域。

沈箐他们现就在这边,不管是瞿昝义的帅帐,还是后方囚禁霍老将军的僻静处,抑或关押候审犯区域的军狱也就是李家人所在,都在这一个大片区。

待巡到霍老将军处时,燕长庭和沈箐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发现陈婴阳真说得不错的,守卫很严密。

因为怕引起北梵军和皋京安国公等的反弹,得了燕殷指示的瞿昝义并不敢以囚犯身份关押霍老将军,名义也只能是“暂居”,所以表面除了巡逻队略多了一些,看着和其他地方并无太大区别。

不过据陈婴阳介绍,帅营后方其实全部清空了,盯梢和守卫都大部分住在里头,这些人平时不露头,但实际里七层外七层,都是瞿昝义从边防军调过来的人。

燕长庭才刚接近帅帐后方那一带,立即感到有犀利目光扫过来,并锁定他们,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开。

他不动声色瞥了眼,收回视线。

邓洪升也会武,并且不低,一杆烟枪耍得出神入化,当然现在没带,他见状不禁长长吐了口气,目露焦色。

不过幸好,最后峰回路转了。

沿着巡逻路线一路至军狱区,魏氏这边也有人,双方一起发力,一点岔子都没出。

离得远远,有人冲他们招手“快,水车安排好了,最多一刻钟。”

李瓒火速冲过去,拉开牢门,一头扎进去。

沈箐紧随其后。

有个姑娘伸手死死够着头顶那扇栅栏窗,一见沈箐他们进来立即松手扑过来,“表哥你们终于来了来救我们是不是”

把栅栏门碰得“哗哗”响,卧槽,沈箐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搂住人捂住嘴巴,“姑娘,嘘嘘,小点儿声”

这个,应该是李瓒的表妹吧,李瓒离京驻边前听他偶尔说过一嘴,有个远房表妹父母死绝前来投奔,应该就是她了。

表姑娘蓬头垢面,沈箐安抚几句,情绪才好了点,嘴里喃喃,“太好了,得救了得救了”被李母拉过去低斥两句,她才回神一个激灵赶紧捂住嘴噤声。

“李伯母,李伯父,你们受苦了。”

可见李家人被关押这段时间并不好过,沈箐见着心里也有些难受,忙唤了一声。

李伯母文氏是个很温柔的妇人,虽也激动,但闻言忙摇了摇头表示不辛苦,无碍的。

李父李信是个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鬓边几道银丝,未见老态,一身沙场战将特有的铮铮气质,腰板特别挺直,见了李瓒沈箐也难掩激动,不过他们今早就得了讯,所以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他嘭嘭拍两下李瓒的背“老子没事。”

随后就问沈箐“你爹呢你大兄你二姐,你家如何了”

李信眉头深锁,忧心忡忡。

“二姐平安,分毫不伤,我们过段时间再去接她,”沈箐避重就轻“爹也没事,就是大哥病了,目前卧榻,不过无性命之忧,李伯父别担心。”

李信看向李瓒,李瓒也点点头,他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放下了心头大石,李信目中的失望和泪意尽溢言表,是对朝廷,对君王的。

他自问忠心耿耿,沙场征战,保家卫国半生,却莫名其妙锒铛入狱,甚至连罪名都懒得捏造,堂而皇之一个莫须有,他真的是既失望又愤慨。

还有他的老友,开国功勋之后,忧国忧民,不过就是多劝谏了几句,竟然落得一个夺爵抄家的下场,女儿一并驱逐出宫,后者甚至还身怀六甲。

李信重重拍一下茅草垛“这个将军,不当也罢”

没意思透了,他恨道。

文氏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小声安慰。

李信长长吐了一口气。

“李伯父,你认识飞虎营的人吗”

诶,这有什么,现在还没开始唯我独尊一言不合残杀忠良呢当然沈箐不会这么说,她也跟着安慰两句,然后帮着李家人站起收拾,不过也没什么收拾的,并用不着她,于是她托腮看了一会,就问李信。

“飞虎营怎么了”李信奇怪。

沈箐和李瓒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回头看后头的燕长庭邓洪升,邓洪升点了点头。

于是沈箐就将近日营内的变化告诉了李信,包括霍老将军卸权被囚,还有中层将领们的大动荡。

李信文氏及李瓒胞弟十五岁的李玞大吃一惊“什么”

李信怒极“怎能这般怎能这般”

“太祖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