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何载舟仍然皱着眉,拉着她受伤的手没放,“去医院吧”
江渔从小就不是闹腾的性格,几乎是没怎么受过皮外伤的。这要是以前受了这种伤,她确实可以自怜一阵子。
然而自从进了循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好像变得“皮实”了很多,这会真的不觉得这点小伤有什么问题了。
于是她把自己的手从何载舟手中抽了回来,摇摇头道,“别大惊小怪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他吧。”
她说着,朝出租车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司机还没下车,他们从副驾驶开着的门能看见他好像是晕过去了,整个人都趴在方向盘上。
何载舟一脸黑线,“别管他不就行了。”
“但是现在循环停了,他这样我怕警察会找到我们头上。”
“我们最多只能算是目击者加上受害者。”何载舟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走到驾驶位那边,试探着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他没反应啊。”
江渔有点心慌,“你把他抬起来,探探鼻息要不我们叫救护车吧”
“可是他哪都没受伤,怎么会”
何载舟话还没说完,司机忽然腾地一下直起了身子,把何载舟吓得连退了两步。
一旁旁观的江渔也吓了一跳,她赶紧小跑着到了何载舟身边,和他一起警惕地盯着刚醒来的司机。
“你们是”司机也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但他好像失忆了似的,忘记了刚刚的事情。他环顾四周,还是茫然的语气,“这是哪里啊”
江渔和何载舟对视了一眼后先何载舟一步开了口,“我们是你刚刚拉过的乘客,你突然走错误的路线又突然加速,差点把我们害死。你别以为装傻就没事了,我们已经报警了。”
通过这些日子以来经历和见证的玄学方面的事情,江渔其实能看出来司机这时和先前的状态确有不同,还是选择这么说主要是想吓唬吓唬他,试探一下他会是什么反应。
司机听了她的话当即脸都白了,对着她连连道歉,“对不起啊姑娘,小伙子,你们别生气,我最近闹了点怪病,像人格分裂似的,有时候突然就不是我了。这,这真是不好意思”
江渔和何载舟又对视了一眼,这一次,是何载舟出言问司机,“那你怎么还出来开车这多危险啊。”
“是,确实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司机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主要是因为我之前从来也没在外面犯过病,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们真的报警了”
不等江渔和何载舟回答,司机就从驾驶位上下来了,站到他们面前连连鞠躬。
“实在抱歉,但我那一家老小还等着我赚钱养活呢,求求你们帮我和警察解释一下吧,我可以赔偿你们,但我真的不能进监狱啊”
他越说越悲伤,竟欲跪下,何载舟赶紧把他扶住了。
“您别这样。”何载舟扶着他站好,“您看起来和我们父亲差不多大,我们要是真被您跪一下恐怕要折寿了。”
江渔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佩服他这会还能说出玩笑话。
“我们没有真的报警。”江渔见状也出言对司机解释,“刚刚那么说是为了试探您,毕竟我们刚经历了意外,也还惊魂未定的。没有故意耍您的意思,抱歉。”
“不不不,应该的应该的。”司机听到他们没有真的报警,脸上马上洋溢起了笑容,那笑容中很明显带着一些淳朴的味道,不像是奸人得逞后得意的笑容,“真的谢谢你们了。你们想去哪我重新载你们过去吧。”
江渔和何载舟同时“呃”了一声。
虽然司机现在看起来是好了,但他们仍然不太敢坐他开得车。谁能确定他等下会不会再出问题,为了方便拿命做赌注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最后是何载舟说了拒绝的话,“不用了,我们还是另外想办法回去吧。建议您也不要自己开车了,太危险了,可以叫个代驾。”
“你说得对”司机长叹了一口气,“我这班暂时是不能上了,还是先找个大夫看看病吧。”
就这样,何载舟和江渔道别了司机,走到公路边上准备重新打车了。
江渔思索了好一阵还是出声问了何载舟,“你觉得他的样子真的像是生病吗”
何载舟刚好用手机叫好了车,抬起眼看她,“说心里话,我觉得他更像被附身了,或者中邪了,但我怕你害怕,没敢说。”
江渔翻了个白眼,“你觉得现在的我还能害怕这些”
何载舟笑了笑,“也是,我们什么都见了,没什么可怕的。”
“不知道会不会和陈婆有关。”江渔小声嘟囔道。
“陈婆”
“嗯,因为就是在我说出目的地是存慈堂以后他才开始变得不对劲的。老天保佑,陈婆可不要再从帮助我们的人变成对立面的人了,我们应该不会那么惨吧。”
“没关系,我们马上也就要到底了,很难再往下了。”
“我该说你是乐观还是悲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