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礼不再像前一阵子一样对她表现出很照顾的样子，甚至也不像他平时那样表现得非常韬光养晦，尤其是他刚刚说最后一番话的时候，江渔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他露出了自己的锋芒。

这样的周礼反而让她觉得真实。

她的手机再度震动起来。

“还是不接吗”周礼问她。

她拿出手机，不过不是准备接电话，而是确认了一下打电话的人的确是何载舟以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不接。”她说着，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抬眼看向周礼，“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喜欢我吗”

周礼又问了一次“什么”

和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不是询问，只是表达自己的难以置信。

随后他笑了，“我不太懂你这个问题的意义。我不是说感情的事没有意义，只是眼下这种状况，好像不是该讨论这些的时候。”

“但你刚刚没有回答我的提问，总得说些什么作为交换吧。”

“据我所知。”周礼说，“人一般只有在认为对方喜欢自己的时候才会直接这样问对方。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你”

“循环第一次发生后的那次聚餐结束后你送我回了家，在车上你给了我项链，后来还在微信上对我表了白。我是从那时才觉得你喜欢我的，以前我可没有自作多情。”

江渔一边说一边看向周礼，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破绽，“还有就是最近我们一起行动的时候，你表现得有点奇怪，好像格外照顾我。”

“有吗可能是因为我觉得你毕竟是遇到了些麻烦，下意识就多照顾了一些吧。”

江渔没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任何破绽。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

周礼并没有把话说得非常绝对，“嗯，蛮喜欢你这个人的，但是可以说没有男女之间的喜欢，没有爱情。”

这是她之前就猜到的答案。或许她因缺乏经验对于循环、玄学等等有很多不解，但以这么多做人的经验来说，她觉得自己对人心、感情等等的判断还是不会太离谱的。

如果周礼真的喜欢她，那就算他再怎么复杂不易被看穿，她也不觉得自己会感受不到。相反，如果周礼不喜欢她，那就算他曾对何载舟说过喜欢她的事，就算他或是刻意或是不刻意地流露出什么，她也不太容易被干扰。

但是问题就在于

“那你为什么要对何载舟说你喜欢我呢”她这回是真心提问，不带有什么试探，“我听他说，你很久之前就对他承认你喜欢我了，你不喜欢我干嘛承认”

“你没听过一个词叫屈打成招吗”

“他打你”

周礼被江渔的问题逗笑，“当然不是，我只是说是那个意思而已。他一直觉得我喜欢你，我感觉很烦，索性就那么说了，也算是让他对你更死心一点。”

“”江渔苦笑，喃喃地说了句“真该把你这话录给何载舟听。”

“怎么他到现在都这么觉得吗”

“对啊，你随便说些什么他都超级相信。”

江渔话音刚落，忽然注意到之前表情一直没什么波动的周礼神色一僵，她并没有因此就去追问什么，而是在心里重新想了想自己刚说过的话。

她说的是周礼随便说些什么何载舟都很相信。

周礼为什么会对这句话有反应呢她不敢完全确定，但可以去解读的角度并不多，她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周礼还骗过何载舟什么，听到她这样说，他还是有些愧疚的。

这是最乐观的设想了。她想，要是往悲观了想，周礼压根不相信何载舟信任他也说不定。

“对了。”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转头看向周礼，“就算你说当时是随口答复何载舟的，那我第一次循环结束后你对我的表白又是为什么，我当时可没有逼问你，是你自己说的。”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说的。”

“怎么不是你”江渔话说到一半懂了周礼的意思。

他是说，随着循环抹除当时的印记，那个他和现在她眼前的他可以说不是同一个人。

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你用这种话别搪塞我。就算那件事情没有真的在你脑海里存在过，表白也不是小事，你总是会提前有一些想法的吧，总不至于是聚餐上突然觉得我长得好看所以顺便表个白吧”

“也不是没可能啊。你知道的，我没谈过恋爱，很可能在感情上突然做一些奇怪的决定。”

江渔彻底无语，知道自己的冒险计划是宣告“破产”了不仅什么都没从周礼这问出来，倒是反过去搭给他一堆信息。

不过可以基本确定的是循环应该还是会继续的，她就算说了一些本不想让周礼知道的事也没什么。

敢确定这个因为周礼从刚刚和她说话一直到现在都什么都没做。

他既没像那次一样去烧请愿纸之类的东西，也没有联系周叔叔齐阿姨。他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