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拗不过周礼,拿出手机,找到了那个订单给他看。
航班显示还有余票,周礼就也拿出手机订了票,一秒钟都没有犹豫。
原本只是想把对他隐瞒的事情说出来,没想到现在直接变成将要和他同行了。江渔心里有点别扭,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啊,最近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事。循环的事一定程度上说是因我爸而起,我多帮帮你,就当是替他赎罪了。”
他都这样说了,江渔当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应了声“好吧”。随后她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赶紧补充道,“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你也别说得那么严重,赎罪什么的应该不至于。”
“你就不用安慰我了。现在的玄学领域是暴利的,任何一个暴利领域里的人都有堕落的可能。我只是一时间接受得有点吃力,多想想还是能想得开的。”周礼说着,点开了打车软件,“好了,我送你回去吧。我没有去过d省,回去之后我们都看看攻略。”
攻略这个词一出口周礼就觉得不太对,江渔也很快意识到了,这话被周礼说得好像他们是要去旅行。
她对周礼笑了笑,在他解释以前对他说,“就当是旅游吧,别给自己太多负担了。”
计划突然被打乱她是有点茫然,不过说心里话,多一个人同行她心里还是踏实一些的。
虽说按照何载舟那张画以及她和何载舟消失的那一部分记忆来看她之前就应该去过d省,但记忆毕竟是消失了,那里现在对她而言就是个全新的地方。最近她身上又总发生怪事,独自去到人生地不熟的d省,想想是不太安全。
次日下午一点刚过,江渔和周礼所乘的航班准时在d省的机场着陆。
因为两人的票买得比较晚,位置并不在一起,江渔坐在前面第三排,周礼则是坐在最后面。
舱门开启以后江渔没有着急走,把靠窗座位上的乘客让出去后她就重新坐下了,等到周礼顺着人潮走过来她才站起身,可能是起身的动作突然了点,她还把周礼前面的一个小哥吓了一跳。
“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吗”周礼问她,“你没看手机”
“还没,我连飞行模式都还没取消呢。”江渔边说边摸口袋,没等摸到手机,想想还是作罢了,“算了,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从飞机下去,他们上了机场里人挤人的摆渡车。
江渔和周礼被人群挤得紧紧挨在一起,周礼低下头询问江渔饿不饿、一会准备在机场吃还是出去吃。
这一瞬间江渔有点恍惚地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来旅游的,还觉得,她对周礼的信任和喜欢好像回来了不少。
后面的感觉并不是这一刻才有的,算是这两天和周礼相处中积累起来的,只是这一刻她才放心释放了这个感觉。
这些日子她的心总是不由自主地悬着,脑海里的那根弦总是不得不绷着。她在循环内外都要无奈地被他人怀疑和忌惮,也被迫地去怀疑和猜忌他人。现在来到一个全新的地方虽然也是带着任务来的,但她还是觉得轻松了一些。
摆渡车上很拥挤,但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却比之前更顺畅了。
放松心态不意味着行动上也要松懈,她稍作考虑,而后仰起头回答周礼,“就在机场简单买点吃的带着吧,然后去距离机场最近的那座寺庙,我昨晚查路线的时候看到寺庙关门的时间都很早,有点怕来不及。”
“我也查过了,不仅查了,我还和d省的朋友打听了一下他们那边寺庙的事情。”
“你还有d省的朋友”
“那边玄学传播得比较广,很多群里都是d省人占一半的。”
江渔点点头,想起当时自己和何载舟查d省寺庙时的确看到那里的寺庙道观随处可见,原来是玄学传播比较广的省份,那也难怪了。
自从知道了何载舟很可能是借她命的人以及他很可能活不长了以后,江渔不想到他还好,只要一想到就觉得百感交集,说生气其实气不起来,说难过又好像不知道从哪里难过起。
她该为自己难过还是为他难过呢
想来想去找不到答案,只能把和他有关的念头给压下去。
去寺庙寻找记忆寻找线索的路并不怎么顺利,江渔和周礼逛完距离机场比较近的两座寺庙时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不是他们逛得慢,实在是寺庙太大,第二座寺庙甚至还建在山上,他们的行动里莫名其妙还加上了爬山的部分。
两人抵达第三座寺庙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因为是淡季的缘故,寺庙对旅客开放的时间比夏天短,再有一个小时左右这里就要关门了。
为了节省时间,江渔提出来分头找找看。
于是他们在大门处分开,一个往东一个向西。
江渔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着,时不时能看到一些僧人步履匆匆地经过,他们的步子很快,但神色却一点不慌张。好几次她都想要上前向他们打听一下情况,大概是被他们的气场镇住,她最后还是没敢过去打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