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缠在一起。
颜珞低眸,她若璀璨星辰。
顾阙抬眸,她如朗朗明月。
视线交融在一起,下一刻,榻上云雨。
半个时辰后,宫里又来人了,敲响了屋门,惊醒沉迷中的二人。
顾阙迷惑,颜珞懒散地翻过身子,被子从光滑的肩背滑过,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斑斑红痕。
“烦,你说晋阳怎么就那么烦,回回拿我当挡箭牌。”颜珞有些不满,局是她布,可结局不想收,尤其是这种时候,浑身难受。
一点都不想起来穿衣、出门、进宫。
顾阙道“你如何做到的”
颜珞睨她“什么”
顾阙没说了,推了推她“晚上回来再说。”
“顾阙,为何事后你能睡觉,我却要去忙,公平吗”颜珞抱怨,不该是她舒服地躺着的吗
顾阙笑了,“等你辞官了,你就会舒服地躺着了。”
颜珞不甘,俯身又咬了她。
磨磨蹭蹭半个时辰,颜珞才登上马车,上车后回头看了一眼,哀叹连连。
顾阙躺了片刻,缓和后起身去配屋里。
配屋里正是热闹,顾阙拿了一块麻将,眼神阴冷,诸人不敢说话了,尤其是孙氏,须臾后,顿了顿,道“别学她。”
顾颜珞不过是举一反三,顾阙沉默,将麻将放了下来,道“阿婆,记得收好。”
“晓得晓得,你玩去,别耽误我们。”孙氏赶走她。
顾阙一人出去了,站在庭院内,鼻尖似乎还有颜珞的香味。
回到屋里,她翻开史记,看到后处二月初大雨连绵,堤坝溃,百姓伤
堤坝坍塌,洪水波及多处,天灾在前,淮河封锁也失了用处。百姓本就不易,偏偏淮河两岸的大魏与梁王在今年增加赋税。
逼得百姓不得不反。
顾阙倒吸了一口冷气,在贵人眼中,百姓如蝼蚁,他们的生死不会让贵人们眨一眨眼睛。
她哀叹,颜珞进宫了。
新帝找她,询问齐王尸身一事。
颜珞道是不知,“此事皆是太后在管,臣可未曾碰,陛下这般兴师动众地问臣是想告诉太后,此事是臣所为吗”
新帝小心思太多了,她爱用挑拨离间,想让太后与颜珞不和,彻底成了死敌,颜珞才会问臣服于她。
颜珞冷笑,她算什么东西呢
烦躁得很。
“丞相怎地就恼了,下面的人说话不清,朕这才召了丞相来问问。”新帝言辞闪烁。
颜珞道“赵家的事,你问臣做甚,太后就在慈明殿,何苦走远路问臣。陛下当真以为臣很闲吗”
新帝讪讪,觉得羞耻,却又不敢得罪她。
颜珞行礼,直接走了。
就差没说你真的很烦
颜珞出了殿,并没有出宫,而是有人抓住机会请她去见面。
废帝花费心思才得了这么一个机会,颜珞是最后的机会,也只有颜珞会帮她。
废帝住在西宫偏僻的住所,颜珞徒步走去都需要半个时辰,她有些吃不消了,站在宫道上歇脚。
曾经,她在这条宫道上肆意行走,欢笑怒骂,身后永远跟着一个跟屁虫。
跟屁虫死了,她的笑却更深了。
什么是笑,为何笑就代替高兴呢
颜珞勾唇笑了,笑与哭都是情绪的表达罢了,笑不能代表心情好,哭也不能说明悲伤。
因为,人人都有面具。面具会掩盖人的心情,造成假象。
走到宫门外,她抬首看向周遭,宫墙破败,痕迹斑驳,不用想,里面也是荒草丛生。
比起她当年住的殿宇好多了,至少不会起火呢。
颜珞迈步走了进去,果然,荒草丛生,她笑了笑,慢步走了进去。
殿门是关着的,她去后,有人就打开了,她迈过门槛,里面出现了铁链的声音。
铁链颜珞唇畔笑意更深,原来,并不是所有的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至少,太后不是。
先帝弑兄杀嫂,太后为权锁女儿,果然是一对完美的夫妻。
颜珞朝里走了几步,未曾见到人,殿内设置尚可,床榻摆设一应俱全。
“颜珞”一声嘶喊。
颜珞循着人声去看,一面巨大的落地屏风后人影晃动,她没动了,“陛下”
“你竟还喊我陛下”屏风后声音沙哑得厉害。
颜珞道“废帝一事,太后所为,臣劝过。”
确实,是太后所为,她不过是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管罢了。没有了她,废帝便断了翅膀,什么都不会做了。
“颜珞,帮我、帮我”
颜珞朝屏风走了一步,凝着那抹身影,淡问“如何帮陛下”
“杀了晋阳,我便可回去了。”
颜珞摇首“杀了六公主,还是七公主、八公主、九公主、十公主四人呢。”
“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