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管着刑部,各处案件也是最清楚的,赵家案也是他递上去的,相比而言,他比颜珞还要清楚。
陆松思索了须臾,谨慎道“当年发生的时候,我不过是一主事,赵大人说冤枉,是严刑逼供,确、确有几分蹊跷。”
他想说是冤案,可冤案二字太重了,容易给自己惹麻烦。
“你也觉得是赵家人所为”颜珞问。
“不、不,下官觉得赵家人没有这个本事。赵家当年牵连满门百余人,但凡活着的都死了,哪里还有人来兴风作浪。再者,火药是何等危险之物,我大魏是列国中火药精湛者,照下官看来,大有可能是列国”陆松不敢说了。
照眼前的局势看,不像是个人所为了。
陆松唯恐丞相不明白,忙解释“下官去火药处打探过,那等火力,他们压根配不出来。您说他们都不成,平常百姓可以吗”
颜珞点头“继续。”
“下官觉得不对劲,但陛下坚信是赵家人。火药处等人至今都不敢禀明,一旦证明对方比我们强,整个大魏都将陷于恐慌中。温茯心里明白这点,这才想着放弃火药处,此时,谁敢要呢。”陆松分析情况,“同僚们也都不信是赵家子。”
“陆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陛下面前莫要提。她说是赵家子,那便是赵家子。”颜珞搪塞,“对了,你可曾去过现场”
“下官去过,被挡了回来,羽林卫不愿我们插手,说自己会解决。臣只去过城门,问过烟火的配量,不问不知,问后才知惊人。若是火药处研制那等斤两的火药压根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不瞒您说,下官几日惶恐。”陆松面有难色。
一番话,将火药处贬得一无是处。
颜珞微笑,道“不要声张,免得引起惶恐,各处官衙加强守卫。”
陆松面色阴郁,“丞相或许不知,同僚们都在猜想下一处,会是哪处”
先帝陵寝、城门、羽林卫,接下来,是枢密院还是中书省呢。
当官的都明白,心中也更加不安,哪里是什么赵家子。
颜珞问过后不再说话,打发陆松出去,自己一人留在屋内,唇角勾了勾。
颇是有趣呢。
晚上回家后,顾阙在院子里堆沙坑,在玩太空沙,一人坐在坑里,婢女们都看着她玩。
颜珞回家,在坑外蹲了下来,望着她“你在玩什么呢”
“堆家,然后炸了它。”顾阙不抬头。
颜珞“烂好人又想给我说故事啦,可惜,我不想听乐。二姑娘,你是不是太闲,我给你找个活干。”
顾阙确实很闲,今日收到通知,铺子不准开门,她就更闲了。
她好奇问颜珞“什么活”
“跪算盘,什么时候跪断了,什么时候起来”颜珞挑起她的下颚,目光冷冷,“顾阙,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可不是好人呢,若是杀了你,抛尸荒野,你可就惨了。”
“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没有自己的能力不要忘了,你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能给你,也能有更好的。”顾阙也不畏惧,甚至拂开她的手,直勾勾地看着她“颜相,我虽说是烂好人,能给你的东西,也可以给旁人。”
颜珞含笑,“这样啊,那你就别出门了,多好。”
顾阙“”说不过她
两人进屋,颜珞看了一眼五颜六色的太空沙,莫名笑了,抓了一把丢回地上,“送去库房。”
她收下了。
进屋后,颜珞更衣,顾阙盘腿坐在坐榻上,自从说开后,她也不拘着自己,姿态更为随意。
颜珞更衣后,让人关了屋门,顾阙心里咯噔一下,指着门外“天还是亮的呢。”
“二姑娘。”颜珞在她身侧坐下。
她这么一喊,顾阙浑身不对劲,阿嫂两字差点脱口而出,整个人神经都绷紧了,“你别这么喊啊。”
颜珞抬手,捋了捋她鬓间碎发,眼眸映着她白净的小脸,道“你喊一句阿嫂听听。”
顾阙不肯,“我不上你的当,为何要喊呢。”
颜珞笑言“这样才显得你衣冠禽兽。”
“你、你、才禽兽。”顾阙坐不住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上赶着给人扣衣冠禽兽的罪名。她不服气,“到底是谁衣冠禽兽,谁先亲谁的,还有谁先压谁的,还有谁看小视频不眨眼。”
颜珞很平静“我是衣冠禽兽,那你呢”
“我”顾阙无语,“你怎么那么、那么不要脸呢”
颜珞抿唇一笑,眼波流动,朝她处挪了挪,摸摸她的脸“要脸做什么,我若顾及名声,还会被人称为阎罗吗”
一番话,无懈可击。顾阙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人,你能怎么办
撕下脸皮,比她更不要脸吗
顾阙扪心自问,自己这个思想开放的现代人做不到,她默默喊了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颜珞没听见,继续摸,由脸摸到耳朵,再到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