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珞无辜极了。
她不过是一看客罢了,这句话也不是她发明的,自己只是照着学了一句,怎地就成了虎狼之词
“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颜珞哼了一声,去浴室洗澡去了。
顾阙一脸茫然,到底谁才是现代人
颜珞生气,真的哄不好,顾阙哄了两回碰壁了,自己也生气,翻过身子不理她。
两人各睡各的。
第二天,颜珞搬书房去了。
孙氏被吱吱带出府,午后才归,然而一回来就病倒了。
顾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去请大夫,可孙氏自己就是大夫,思索下,还是让人拿了牌子去找大夫。
大夫诊脉,摸不清脉象,道是心病,开了滋补的药。
顾阙不信他,让人去挑好大夫再去请,来后说是脉象不足,年岁大了,又刚挨过一顿打,好好休养。
顾阙让人去熬药,自己在榻前望了几眼,吩咐婢女好生伺候。自己现在是男子,不能靠得太近,半晌后回到卧房。
她不敢就这么放着,还是让人去给颜珞传话。
颜珞没有回来,甚至比平日里回来得还要晚,进府后,顾阙急得不行,骂她“你怎么才回来。”
颜珞生气不理她,走到孙氏的房中,站在踏板上,低低说了一声“霍正来了。”
霍正顾阙不知是谁,然而奇怪的是,孙氏动了。
果真奇怪,颜珞打发顾阙出去,自己坐在榻前,“霍正要见你呢,想问皇后怎么死的,琼琚公主怎么死的,皇子怎么死的。”
颜珞垂眸看了一息,孙氏徐徐睁开眼睛,她嘲讽道“哎呦,装死呢”
孙氏眼内浑浊,努力睁开眼睛才看到一丝清明,这丝清明便是颜珞嘲讽的神色。
气不打一处来,她翻过身子,不理会疯子。
疯子凑到她耳畔,“阿婆,你害怕了吗”
怕吗孙氏隐隐觉得自己在和一个恶魔说话,然而,这个恶魔也没有错。是赵诠先叛主,他该得如此下场。
她默了半晌,阖眸哭道“我是心疼你。”
“阿婆真是悲天悯人,心疼我做甚我吃穿不愁,人人惧我,太后忌惮,陛下倚重,我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怎么就得你心疼二字了。你是嘲讽我吗”颜珞淡笑,眼中闪着冰冷的光泽。
孙氏掩面哭了,哭得声音很大。
门外的顾阙推门进来,“颜相。”
颜珞冷冷道“我可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要哭的,你哄哄她,真是烦人。”
她走了,留下顾阙一人面对老者。
顾阙不知该说什么,想了一瞬,道“我这里有本医书,您可要看看”
孙氏不吭声,顾阙叹气,又说道“您可想吃什么”
哭声小了许多,顾阙也不走,让听澜拿了甜牛奶,拿了甜点,还有些番茄。
待听澜走后,孙氏就起身道“给我拿来。”
顾阙将小几搬上床,先给她拿了块奶油蛋糕,道“颜相喜欢吃这个,我没给她吃。”
孙氏吃了一口,扬眉道“你怕她吗”
顾阙摇首“不怕,她就是爱闹腾。”
“闹腾”孙氏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她爱闹腾”
顾阙颔首“嗯,吵着要生孩子,没完没了地说。”
孙氏噗嗤笑了,喝了口甜牛奶润润嗓子,大有拉开架势细细长谈的趋势,说道“她话不多的。”
顾阙摇首“话好多的。”不过,都是些无用的话。
孙氏懵了,“她怎么闹腾”
顾阙一一说了,孙氏的奶也喝完了,不知怎地,心情就好了不少,或许是听了这么多的趣事,道“她说你是祸害也是对的,她喜欢你,你就是祸害。”
“喜欢”顾阙发笑,颜相是女子,自己也是女子,怎么就喜欢了。
她不信,孙氏道“你别搭理她,孩子也别生”
不对,两人女人也生不出孩子。孙氏及时改口,道“她就是逗你玩,对了,你说的雪糕是什么”
顾阙让人去冰窖里去取一根,孙氏与她说颜珞小时候的事情,活脱脱一刁蛮任性的小姑娘。
顾阙发笑。
半晌后,婢女垂头丧气地走进来,“方才遇到丞相,丞相拿走了。”
哦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孙氏轻斥一声“还是这样,改不了臭毛病。”
小时候就偷吃,被皇后打了几回,还是改不了性子。
顾阙让人再取,照旧被截胡。孙氏笑了,甚至笑得开心,眼里闪着泪花,看得顾阙心中发麻,忙要去找大夫。
孙氏拉着她的手,哀求道“随她去,等她明日走了我再吃就是,世子啊,我说过,你别刺激她,她身上有病,受不得刺激。”
顾阙被吓得不轻,乖巧点头“我会让着她的。”
颜相人不坏的,哪个姑娘不希望有人宠着呢。
这些在她眼中,都不算事情,且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