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珞心满意足地吃着奶油蛋糕,好奇问顾阙怎么做的。
顾阙不大想告诉她,说了一句“独门秘技,不可外传。”
颜珞问她“那以后会传给琼琚吗”
顾阙没吭声,颜珞自顾自说道“以后就让琼琚给我做。”
顾阙“”琼琚才满月没几天呢,就惦记让她干活了
太不厚道了
蛋糕吃多了,晚上就吃不下了。颜珞吃饱以后就去了书房,丢下顾阙一人。
顾阙乐得自在,去找琼琚多,摸摸小脸,给她做做操动动小胳膊小腿。
颜珞不在,她便一人吃饭,可吃到一半,凌昭来了。
成婚后,凌昭算是顾家的第一位客人,顾阙放下碗筷去前院厅堂见他。
凌昭在大理寺任职,大理寺隶属于刑部,办事却不与刑部商议,算是自成一体。凌昭换下官袍,着青色圆领袍,负手站在厅内。
两人见面后,伺候的婢女都退出去。凌昭先问“丞相回来了吗”
顾阙颔首“去书房了,表兄找颜相”
“不,我找你。”凌昭面色难看。
顾阙两耳不闻窗外事,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别提多舒心。然而在她的舒心后,外间乱成一团了。
前两日先帝大公主被抓,今日二公主,明日是不是就轮到三公主了
凌昭经手这件事,压根不存在谋逆,不过颜相残杀皇室公主罢了。
凌昭大致说了一遍,顾阙淡笑“你让我劝她”
凌昭沉默,便是默认了。
顾阙说道“夫妻本是一体,她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凌昭张张嘴,完全无法理解顾阙的意思。
夫妻是一体,但不该助纣为虐,颜相所为,是残暴。两位公主平日里不问朝政,驸马们更是不出府门不与人交际,谋逆之名,着实荒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深吸一口气,道“她在做错事,你该规劝才是。”
“什么是错,什么是对,你说她错了,她就是错了吗你辨别错对的理由是什么呢”顾阙问他。
凌昭看着自己被迷了心窍的表弟,“你这是在害她。”
顾阙轻笑“她的权力从何处来的”
“陛下处。”凌昭道。
顾阙接着说“既然是陛下给的,便是食君俸禄,替君办事。她不过是领了圣旨办事,你怎地不去劝陛下罢手。说到底,你也是欺软怕硬罢了。”
凌昭气得发笑了,道“你这是蛮不讲理。”
“表兄,我在讲道理,而你,不讲道理。”顾阙一字一顿,面色含笑。
她在笑,笑意与颜珞相似。凌昭看得眼皮子发跳,几乎不大认识面前的人,他说不过表弟了。
短短一月间,顾言长进不少。凌昭问他“明日,你去茶肆酒楼看看,听听声音,莫做井底之蛙。”
顾阙颔首,“表兄的意思,我明白了。”
凌昭走了,眼中的失望太明显。顾阙看得分明,然而天下事难说,各朝各代也没有绝对的事情,颜珞是臣,上面有陛下,有太后,再者,丞相是帝党,凌昭也有可能是依附太后,与颜相政见不和。
至于两位公主的作为,她更是不清楚,凌昭说对了,她确实是井底之蛙,对外间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看向黑色朦胧的天空,错与对,有的时候有那么重要吗
自己代替兄长娶阿嫂,也是错,可是这个错会继续,不知到何时才会结束。而且,顾言回来,必有一场风波。
颜相会接受顾言吗
颜珞从顾府后门离开了,与凌昭几乎是前后脚,但顾阙没有发现。
顾阙依旧在捣腾自己的香皂,铺子里这几日已经在卖了,价格昂贵,多是富贵人家来买。这些香皂不仅沐浴,可以洗脸,洗过脸颊湿润光滑,也是最好的卸妆洗面奶。
卖的很好,但每日都是有定量的,因此,不到中午就卖完了。
一套香皂可以用许久了,但她想推出礼品装,可以用作送礼,这样,就会更加吸引人。
她想了许久,在这里该用什么的盒子才能显出高贵,想了一个晚上,没有定论。
到了亥时,颜珞回来了。
颜珞回来便先沐浴,身上染着血腥,在浴室中洗了许久,想起顾阙的香水,让人取了来用。
顾阙等得打瞌睡,悄悄看了一眼手表,颜珞洗澡洗了两个小时
这是从泥浆里回来的吗
好在,颜珞出来后,浑身香喷喷。颜珞身上是有香的,很淡,若不靠近也闻不到,今日香味很浓。
顾阙还没洗澡,懒散地靠在迎枕,一面看她,一面喝着奶茶,道“你去了哪里”
“见了故人。”颜珞在镜子前坐下,婢女拿着大毛巾给她擦拭刚洗的头发。
两块毛巾交替,擦得半干后,颜珞让她们退下,自己走到顾阙面前,见到小几上的图纸。
“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