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颜珞想起顾阙,相似的年岁,顾阙只能藏在圆领袍下,没有自由。
“丞相。”温茯抬眸,目光幽幽,成竹在胸。
颜珞看着她“辛苦了,入朝后,会更辛苦。”
温茯脊骨挺直,见到颜相轻笑,自己也笑了,道“再是辛苦,也抵不上丞相辛苦。前日听闻噩耗,下官险些哭了,万幸丞相无事。”
“劳你记挂,时辰不早,出宫去吧。对了,你已十七,定亲了吗”颜珞意有所指。
温茯脸色微变,道“丞相记挂了,下官未曾婚配。”
“是吗”颜珞笑了,道“我已嫁人,俊秀郎君,体贴温柔,改日,你来顾宅做客,他有许多新鲜的玩意,正好让你们开开眼界。”
温茯极会察言观色,闻言后愣住了,这是给她显摆夫君
马车缓缓动步,颜珞放下车帘,唇角的笑意凝住,眸色幽幽。
以色侍君,岂是长久。陛下这般人物,岂会留恋一人呢,挖坑自焚
见到女帝,衣裳半开,颜珞挪开视线,冷声道“陛下自重。”
女帝一抬眼,却见颜珞白着一张脸,她讪讪地整理衣襟,道“你这么那么古板,你对你夫君也是这般”
老古板,太无趣了
颜珞侧过身子,移开视线片刻,待陛下衣裳整齐后,视线又移回来,道“我家夫君自重,不会如陛下这般敞胸露怀。”
女帝不悦“那是形容男人的词语,作何来形容我。”
颜珞不理她,道“此事,陛下处理得极好,不过我家夫君也要考,你莫要点她做状元了。”
女帝翻翻眼“就不,他的文采,很好,就点他做状元,让你与晋阳共事一夫。”
“陛下召臣来,是为了何事”颜珞不耐,
女帝吩咐人赐座,将这几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道“你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太后可高兴了,听说私下里在议论新相的人选,若不是你家今日开家宴,她还在乐呢。对了,太医说你不行了,你怎么又好了”
“庸医罢了,我不过是昏睡两日,哪里就要死了。”颜珞坐下品茶,将锅扣给太医,赖他们诊错脉象了。
女帝恼恨道“庸医,朕将他们都赶出宫去,害朕哭了两日。”
颜珞不领情,将茶盏放下,问陛下“陛下可有所获”
“别提了,好不容易将事情压了下来,太后早就将人安排入职了,朕晚了一步。”女帝唉声叹气,不免埋怨颜相“你这昏睡,害朕吃了大亏。”
颜珞轻笑“来日方长,臣替陛下再讨回来,通州大营在您手中,您怕什么呢。”
几个文官罢了,有兵才是底气
女帝这才觉得心中熨帖,拉着颜珞说了会儿,颜珞耐着性子敷衍。
快要关宫门的时候,颜珞才回府。
顾阙照旧上床了,穿着杏色的寝衣靠在软枕上看小说,她不喜欢这里的话本子,还是觉得小说好看。
颜珞回来后,她将小说放到床上的暗格中,睁着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看着颜珞“都处理妥当了吗”
“偷懒几日罢了。”颜珞看着那双眼睛,莫名手痒,先作一笑,朝她招招手,“你在做什么呢”
“看会儿书。”顾阙掀开被子要下床。
可刚靠过去,颜珞就捏住她的脸,说道“陛下说谁作状元郎,就选谁做晋阳长公主的驸马,世子,你想不想呢”
又来
顾阙拂开她的手,颜珞皱眉“你又推我”
“你赶紧去洗漱,明日要上朝吗”顾阙受不住她的小性子了,再说下去,自己又会成了她口中的恶人。
颜珞轻哼,告诉她“晋阳长公主可好看了。”
晋阳长公主母亲是貌美的歌姬,被先帝宠幸后就怀孕生子,她得了母亲的好相貌。
顾阙翻了翻白眼,立即说道“丞相在我心里是最好看的姑娘。”
不料,颜珞凝视她半晌,哀怨问她“那在你眼中,谁是最好看的姑娘。”
顾阙“”眼里、心里有哪里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