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这一宅,可叫林长卿父子人等的好苦。
头一天等到中午还没等到人,林长卿已然不满“至今不归,她做什么去了”
瞧着林长卿脸色难看,许墨西不安地绞手指头“我妈会不会是遇上什么事了”
“她能遇上什么事。”林长卿皱眉,话音刚落,他脸色微变,一个美貌少妇,一夜未归。林长卿倒没想到姘头上去,对许望舒这点了解还是有的,她不是这样的人。林长卿是想到意外上去了,可别遇上了歹人,这上海滩乱着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林长卿坐不住了,扭脸问姐弟俩“昨天你妈就没说过要去哪儿”
说什么啊,一大早就吵了一架,饭都没吃,姐弟俩就跑出家门找他们的大娘大姐去了。
林长卿来回踱了两步,打算去找找,可上哪儿找怎么找顿时难住了。一直以来,他的生活就是写写文章,参加参加文会,约上几个朋友聚聚。旁的事情,自有许家父女打点处理。
眼下没了张嘴说一声就能帮他办事的人,林长卿可不就难住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具体该怎么做是要找巡捕房,可去了巡捕房找谁,他没认识的人啊。派人找的话,派谁呢又不是许家那会儿,都不用和许父说,和大管家说一声就成,管家自会办得妥妥当当。
一时之间,林长卿心情变得极为复杂。现在的日子,固然比在许家做低人一等的赘婿时舒服自在,可其他方面,到底不如许家。他和林碧城写文章虽能挣钱,然而哪里比得上做生意的许父日进斗金人脉广。
林长卿心里一叹气,惟愿两个女儿都能找到乘龙快婿,北北也争口气,光耀他们林家的门楣。
“爸爸,妈妈会不会有危险”许墨西着急起来。
许墨北一听也急了,央求林长卿“爸爸你快把妈妈找回来。”
“先别急,也许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先下去问问街坊邻居有没有线索,再没有的话,我去找我一个朋友帮帮忙。”林长卿总算是想起有个朋友路子似乎挺广。
六神无主的许家姐弟自然是听林长卿的。
问了一遍街坊,只打听到许望舒昨天下午四点出得门,具体去哪儿不得而知。
磨蹭到傍晚,还是没等到许望舒,林长卿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朋友帮忙,他是觉得老婆不见了,脸上颇有些不光彩。
他那朋友满口子应下,过了两天,忧心忡忡找上林长卿,言语间都是怕是凶多吉少。
许墨西许墨北吓得哇哇哭,甭管怎么样,许望舒都是疼了爱了宠了他们十几年的亲妈,纵然闹得不愉快,可哪能不担心,痛哭流涕着让林长卿想办法。
林长卿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只能想到林碧城,她认识不少有权有势的青年才俊。林长卿还不敢直接找林碧城帮忙,而是让许墨西许墨北去求阮秋娘,让阮秋娘找林碧城。
面对惊慌哭泣的许墨北许墨西,阮秋娘当然只有答应的,转身就去找林碧城帮忙。
林碧城正写文章写到烦躁,大纲细纲她都有,她要做其实就是扩写,听着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却不容易,遣词造句能把人想到头秃。
已经不是一个两个文学评论家说她的小说有骨架可血肉不够丰满,说得本就心里发虚的林碧城更加心虚。骨架是金庸和琼瑶的,血肉是她自己填上去的,她倒是想用现成的,可她再好的记性也不可能把那些经典小说逐字逐句的背下来,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写,果然写出来不如原著。
随着声名鹊起,伴随而来的利益越来越多,林碧城的野心不可避免的膨胀,也就越想把小说写好,可这并不由她的意志控制。
正烦躁的林碧城耐着性子听阮秋娘说话,一听是许望舒,直接没好气道“我吃饱了撑得去管那个小的死活,娘,你瞎操什么心。”
阮秋娘无奈摇头“别这么说,那到底是西西和北北的娘,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看在西西北北份上,他们是真把你当大姐尊着敬着。”
想起许墨西许墨北,林碧城脸色缓了缓,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行吧,回头我找朋友帮忙找找人看。要不是西西北北招人疼,我才懒得管她的事。”
阮秋娘欣慰地拍了拍林碧城的手“娘就知道你这孩子嘴硬心软。”
“那你打算找哪个朋友,”阮秋娘神色间带出一点探究,“那个唐先生吗”林碧城的朋友,她见过好几个,明显的,林碧城对那天来的那位唐先生和其他人不一样。
林碧城路有些不自在地躲开阮秋娘的视线“娘,你问这个干嘛,你放心,我说了会找人就一定会找,其他你就别管了。好了,我要写文了,你先出去吧,你在这儿,我都没法写,回头我灵感没了就写不出来了。”
闻言,阮秋娘也不敢再继续问,因为林长卿,她特别怕听打断灵感这些话。
阮秋娘是走了,可林碧城也没能继续写,她的心思已经不在写文上,转到了唐瑾风身上。
正如阮秋娘猜测那样,林碧城的确喜欢唐瑾风,俊美英挺,寡言冷淡,气场强大,年纪轻轻就是上海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