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谦看着白的几乎透明的手,此刻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握着自己的胳膊,心就像揪起来了一样。
“怪我,怪我没有护好你。”
魏行知摇了摇头,嘴唇一张一合,“不怪你,是我自己大意,这东西,看清楚是谁放的了吗?”
她可以受伤,她也可以死,但她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万俟谦回忆起那仓促之下瞥了一眼的背影,骑在马上,穿着北疆的服饰。
他脸色瞬间就黑了。
“好,很好,连北疆都要来插一手。”
魏行知提了提胳膊,半晌都难抬起来一下,光伸出去握万俟谦的胳膊,都花费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生病,浑身都没力气的时候。
“我恐怕是上不了战场了,这次轮到我做幕后了……”
万俟谦强撑着笑脸,捏了捏她的脸,“有我呢。”
因着魏行知这事儿,战场上瞬间风云万变,南枭的攻势骤然犀利,接连拿下西蜀近二十座城池,一路攻到西蜀皇宫。
万俟谦持剑入皇宫时,满宫都是嘈杂喧闹,毫无秩序可言。
西蜀皇帝逃窜之余,从城墙的台阶上滚落下去,摔死在皇宫里。
三千佳丽以及宫女,内侍逃的逃,上吊的上吊,死的死,求饶的求饶。
玉墨屿接受不了蒙丹临时退兵,国破家亡,为了挣最后一点名声,在皇宫的城墙上对万俟谦道,“吾乃西蜀储君……愿献出南枭玉玺,只求不伤我西蜀百姓。”
说完,便将玉玺放在一旁,抽出自己的佩刀,朝着脖子径直抹了一下,血溅在玉玺上,红彤彤的。
万俟谦看都不看那块玉玺一眼,下一个本应直攻最近的蒙丹。
但谁都不知道,万俟谦为何临时变了卦,反而直接朝远的北疆进攻。
北疆表面上从未参与这场战争,甚至没有与西蜀和蒙丹联合敌对南枭。
只有万俟谦知道,北疆敢暗中下黑手,就别怪他不客气。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北疆就投降了。
北疆圣女怒哈赤铃亲手将程皖素五花大绑,送到了万俟谦眼前,并且将程皖素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给万俟谦,顺带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程皖素嘴巴被塞着,瞳孔怒睁的瞪着怒哈赤玲,她就这么把她出卖了?
当初说要一起弄死魏行知,凭什么她现在把自己摘的这么干净?
怒哈赤玲携一众长老跪的端端正正,她身为圣女,此刻却如此卑微,她不要面子的吗?
但谁知道万俟谦他如此不按套路出牌,这么强势的直攻北疆,她若是再不把程皖素拉出来当替罪羊,她的圣女身份也就到此为止了。
“陛下,当初程皖素暗中找到我,她心计歹毒,给我下了毒,威胁我,让我把他带出南枭……我若是知道她犯下这么多罪,我便是死也不敢啊……”
万俟谦冷眼看怒哈赤铃将过错全部推到程皖素身上,“是程皖素将毒蛊放入魏行知身上的?”
“是。”
“那她的毒蛊是从哪来的?”
怒哈赤玲眼珠转了一周,“她的毒蛊是偷来的,我们都不知情。”
万俟谦冷笑了一声,“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说偷就偷了?你当朕是傻子吗?”
怒哈赤玲咽了口口水,“我们确实不知此事……”
万俟谦负手而立,眼眸暗沉的可怕,“来人,都绑了。”
怒哈赤玲蓦地仰起头,“你,你就不怕引起天下众怒吗?”
万俟谦瞥了她一眼,“天下都是朕的。”
账内,魏行知平躺在床上,旁边燃着炭火,她半睁着眸子,望着头顶的纱帐,“到哪了。”
尉迟林回道,“北疆。”
魏行知点了点头,“怪不得我觉得越发冷了。”
尉迟林皱眉看着魏行知的脸色。
她现在只能用特殊药品控制魏行体内的毒虫,但能控制多久,她也不知道。
魏行知转头看向尉迟林,“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能短暂的回到之前的状态?我祖父祖母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我总不能以这个样子回家吧?”
尉迟林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过了好半晌才道,“有是有,只不过那样只会缩短你的寿命,并不是什么好的办法。”
魏行知没再说话,脑子里却在想着这件事。
另一边,万俟谦命人将怒哈赤玲和程皖素绑在一块,提着来见他。
他先问怒哈赤玲,“毒蛊有没有取出的方法?”
怒哈赤玲攥了攥手心,仰头讽刺的看着万俟谦,“没有,这种毒蛊做出来本就是为了杀了我们而做成的,根本就没有取出的办法。”
万俟谦眼眸微暗,“她活不了,你也别想活,你最好给我想出来一个解决的办法。”他转头看着程皖素,“就是你,把这种东西带到了战场上,我真是小看你了啊。”
程皖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