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王岐问的哑口无声。
那又如何
曾经王之烊不止一次的说过,他这都是在给他这个当爹的恕罪。
魏行知看着王岐脸上刹那的静默,讽刺逐步漫过心头,“连周汉你都下得了手,他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有恩怨,那也是你跟我们魏家的恩怨,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想到那日周汉几乎只剩一口气的出现在她面前,她就忍不住想把王岐给撕了。
杀念从未像现在这么强过。
王岐想起周汉,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没有关系怎么没有关系,当初你爹可是执意要收他为义子的。”
魏行知点了点头,“好,既然这样,你欠我魏家的,我会让你慢慢还。”
她收起匕首,“一刀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会让你看着,你自以为的宏图霸业,自以为的万人之上,全部化为乌有。”
见状,王岐心底松了口气,“你啊,还是跟你爹一样容易心软。”
魏行知勾了勾唇,那笑无半点温度,“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不是跟我爹一样。”
“带他出去。”魏行知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万俟谦。
万俟谦蹙眉,“嗯”
魏行知睨了一眼那狭窄的洞穴,“怎么,你还想爬回去”
万俟谦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自然不想。”
挟持着王岐,出入王府就自由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魏行知干脆利落的划断了王岐的双脚筋,那动作的狠劲儿,是万俟谦都没有见过的。
惨叫声回荡在夜空上方,王岐龇牙咧嘴,神色狰狞,他整个人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脚上的痛几乎撕心裂肺。
魏行知看了眼匕首上的猩红,拿出帕子擦了擦,又将帕子扔在他脚边,“我说了,我跟我爹不一样,我爹识人不清,又心软善良,我可不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
王岐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瞪着魏行知,“你最好别落到我手里否则啊”
万俟谦踩在他断了的脚筋上,脸色不甚好看,“我的人,你动不了。”
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火光,魏行知抓住万俟谦的胳膊,“改走了。”
万俟谦嗯了一声,反握住魏行知的手,朝远处走去,没多久就消失了身影。
王岐看着断掉的脚筋,心底的恨意无限蔓延,贱人,跟她爹娘一样贱,竟然敢废了他的腿。
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
走出很远的魏行知和万俟谦,一路上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魏行知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万俟谦偶尔转过头看一眼她的神色。
终于,万俟谦忽然停下脚步,站在魏行知身前。
魏行知抬头,怎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万俟谦拥入怀中。
力道之大,差点让她喘不上来气。
万俟谦合上眼睛,脑海中一直是魏行知方才拿着匕首,不带一丝感情的,如杀人机器般挑断王岐的脚筋。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明白吗你是我的知知,你不是那个魏行知,你明白吗”
听到这番话,魏行知怔了怔,她方才好像一瞬间魔障了,满脑子都是报仇。
可是她报什么仇呢
她替原主报仇。
万俟谦紧紧的抱着她,“你明白吗,你不是她,这只是个梦,梦是会醒的,明白吗不许这个样子,以后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可以了”
魏行知爬在他怀里,好像窒息了一样。
她喃喃道,“是梦吗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呢那一瞬间,我在为父亲不值,为周汉难过,为南枭数以万计的英灵而感到愤怒,他凭什么就为着一己私心,害了那么多人,可我对他动手的时候,脑子里还能想到王之烊救我的时候”
万俟谦深吸一口气,拍着她的背,“王之烊救的不是你,那也不是你的父亲”
“不是的。”魏行知推开万俟谦,“我来到了这儿,我承接了她的记忆,我变成了她,我就是她,那就是我的父亲,那就是我的家人”
说着说着,她眼眶一红,蹲到地上哭了起来。
万俟谦轻皱着眉,也蹲了下来,他揉了揉魏行知的头,“好,好,是这样的我不这么说了,好不好”
魏行知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我来到这儿,第一次打人,第一次杀人,我总觉得那不是我的想法,但又确确实实是我潜在意识里做出来的事情”
万俟谦用拇指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们不想这些了,以后这些事情让我来做。”
魏行知冷静下来后,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眼天色,“这会儿的功夫,他们应该已经将炸药埋完了吧”
万俟谦握着她的手道,“那么多炸药,得有一会儿呢,你废了王岐的腿,现在应该所有人都在围着王岐的腿赚呢。”
魏行知微微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
万俟谦道,“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