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都明白。”王之烊捂着胸口,猛的吐出一口血。
他跟她之间不可能,难道还要阻碍她与别人在一起,可为什么偏偏是皇帝呢
“阿烊。”马淮端量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扶着王之烊的胳膊,轻轻拍着他的背,“你没事吧”
“没事。”王之烊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即使有人搀扶,步伐也凌乱踉跄,“回去吧。”
清慈堂的烛火快要燃尽,熏香也袅袅飘了最后一缕烟,过了子时,老夫人没让下人再添烛火,“回去睡吧。”
魏老将军跟老夫人并肩走着,“说起来,今年是那丫头第一次没跟咱们一块守岁啊。”
“是啊。”老夫人眼中蒙上一层灰雾,“我们年纪大了,还能陪着她多久呢宫中的事情,知知虽然没有与我们明说,可以你我的心计,不难猜出,过了年不久,南枭就要与西蜀开战。”
魏老将军单手负后,长叹一口气,“你瞧这丫头自己请旨去东大营,你就该知道啊,只要开战,她一定会去。”
“我当然知道。”老夫人没好气的道,“我担心她做事没有分寸,我魏家就只剩下这一根独苗苗,我平时嘴上说,身为魏家的子孙,就该为国尽忠,可我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她终究是个女儿又是唯一的孩子,我巴不得她能早日成婚,安定下来。”
她的几个儿子都死了,只留下魏行知,若是战场上出了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她还能经得住吗
魏老将军见她愁容满面,扶着她坐到床边才道,“当初我叫她学绣花,她坐不住,你便叫她跟着我去军营。”
老夫人嗔怪,“当时,我哪知道这丫头还是个硬骨头,我本意是想着,军营又苦又累,她逞强几天,就熬不住回来了,谁知道,竟然”
“好了,好了。”魏老将军跟老夫人挨着坐下,眉眼之间也蕴含着一丝忧虑,“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再说,你看得出来,她跟秦家那小子,没戏了吧”
说起这个,老夫人的脸色便难看的紧,“她不喜欢辰哥儿,辰哥儿也不喜欢她,何必要给我们两家的老人做这样一出戏,辰哥儿跟谭家那丫头闹得满城风雨,我若是再看不出来,我可真是老糊涂了。”
她是想魏行知早早跟秦常辰定下来,谁知道两个孩子面上和和气气说话却推三阻四跟打太极一样。
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看不出来他们俩心里那点小聪明。
“那什么时候去秦家退亲啊”魏老将军问道。
“退”老夫人眉毛倒竖,“现在怎么退秦家那边说的过去吗还有皇上,这要是给皇上钻了空子怎么办你可别忘了,如今后位虚设。”
魏老将军面色一瞬间尴尬起来,讪讪的摸了摸白胡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想个注意。”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这件事就先这样,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她说的那件事。”
魏老将军脸色骤然严肃,“潇儿那件事”
“还有她母亲。”老夫人面色冷穆,“她那丫头,是我带大的,我怎会不知她心里想的什么,她一定是查到了什么,却没明着跟我们说。”
魏老将军沉默片刻,忽然一拍脑袋,“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许久没见周汉那小子了。”
老夫人眉心一动,“你明日派人去问问赖子,看看周汉去哪了,他打小跟知知走的近,恐怕这次消失这么长时间,跟潇儿的事有关。”
夜里风寒,万俟谦带着魏行知进了天香阁,让人收拾出一间厢房,抱着她把她放到床上。
“主子,这是夫人”春雨跟在万俟谦身后,他今夜正好在天香阁忙放烟火的事情,恰巧就看见了一直让夏风和秋生赞口不绝的魏行知。
他们四个为首的暗卫,夏风秋生一般贴身跟着,冬雪有事则召,无事在外,而他是一直联络组织宫外的事情。
所以从未有机会得见魏行知,今日这一见
魏行知被皇上亲手抱着进来,且那副小心翼翼的珍重模样,他这个榆木脑袋都看得出来。
万俟谦把床帘放下,低声道,“别胡说,跟朕出来。”
关上门,站在走廊上,万俟谦才问道,“朕让千机阁打造的那批军械,如何了”
春雨端端正正的回道,“回主子,那些重甲原料特殊,所以暂且制备的不多,但你所说的那批炸药属下按您要求的量,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今日这些烟花也是用多余的原料做的。”
万俟谦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你派人暗中把一半的炸药运往西蜀跟南枭的交界处,妥当安置,以防西蜀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春雨往里看了一眼,“主子,那这次若是开战,当真是夫魏大人率军吗”
万俟谦道,“还有朕。”
春雨皱眉,“主子,这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的。”万俟谦抬起手,制止他的劝阻。
历史上本来就有御驾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