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轻笑一声,脸上透着些暧昧,“大人不知道,您前日夜里发了高热,趴在床上不停的乱动,皇上守了您一夜,您乱动的时候,皇上就在边上握着您的手,不让您去抓伤口,要不然您这伤得更严重呢。”
魏行知脸色木讷,“皇上守了我一夜”
“是啊,准确来说,应该是三夜。”医女一边给魏行知换药,一边笑着说。
魏行知连背上的疼都顾不得了,脑子里回想着方才万俟谦低头看她时,眼底的青黑。
“除了这些,还有吗”
“有啊,奴婢在宫中当差七年了,从未见过先皇这般对待一个女子,便是皇上,也只对大人一个人这样用心,大人喝不下药的时候,是皇上用汤匙一勺一勺的喂的,怕那药有问题,皇上是亲自给您试的药。”
“大人梦魇的时候,皇上还哼着奇奇怪怪的歌儿哄大人睡觉,皇上为了大人还将许贤妃给禁足宫中了,连睿郡王都没在皇上面前讨得了好,还有还有,奴婢听李公公说,皇上还亲自给大人做东西吃。”
医女滔滔不绝,对魏行知的态度恭敬的不像话。
皇后都没让皇上如此上心,说不定日后魏大人入宫比皇后还得宠。
魏行知吞了口唾沫,目光幽幽的飘向床上空了的豆乳羹,“那玩意是皇上做的。”
医女点了点头,“是啊,大人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魏行知一点没觉得这是福气。
完了,完了,被皇帝看上的女人,自古以来,有哪个不是红颜薄命
她得想想办法,让皇帝打消对她的念头。
嘿,她都跟秦常柏定亲了,皇上夺人所爱,多少有点不厚道吧
说起秦常柏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按计划行事。
不行,要么她出宫,要么弄个人进宫,否则她太被动了。
“大人,药换好了,您可千万不能再乱动了。”
魏行知点了点头,“行,你回去吧。”
“是。”医女浅浅行礼,带着药箱离开,出了承乾宫,夏风从假山后走出来。
那医女收起脸上恭敬的神色,搁下药箱,双手负到身后,神色俏皮,“夏风大人,都按您的吩咐说了,这下魏大人总不能看不出皇上的心意了,放心吧。”
夏风满意的点了点头,“干的不错,有些情意,皇上不好宣之于口,咱们做属下的,总要为主子办点事儿。”
御书房内,万俟谦看着桌上精致的糕点,眉头微微一蹙,这些东西都是原主爱吃的没错。
可他不喜欢吃甜的。
他微微挑眉。
程皖素朝万俟谦俯身,“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臣妾禁足这些时日,反思己身,臣妾确实做错了,臣妾不该以爱束缚皇上,更不该以臣妾对皇上的心意,伤害太后娘娘,臣妾不求皇上原谅,只求日后,能与皇上相敬如宾,做不到从前那样亲密无间,能够做知己,做朋友,臣妾就满足了。”
万俟谦微阖着眸子,睫毛下有浓重的青紫。
“皇后有这样的感悟,看来禁足的效果不错。”
程皖素脸色一僵,生硬的笑着,“是,臣妾已明白自己错了。”
万俟谦手指摩挲着手中的青白珠串,“既然皇后知道错了,那朕就没理由再禁足皇后了,传朕旨意,皇后知错能改,恢复掌权。”
程皖素心中欢喜,却有些怀疑,皇上放权放的太容易了。
“臣妾谢皇上恩典。”她从容下跪,“皇上,臣妾听说魏大人受了伤,臣妾这里有能快速愈合伤口的药,特地给魏大人送过来。”
蘅芜端着锦盒呈上来。
程皖素道,“皇上若是信不过,臣妾就拿回去。”
万俟谦淡淡的说,“朕确实信不过。”
空气戛然静止。
程皖素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他怎么这么堂而皇之的不给人面子。
“既然如此臣妾就拿回去了,祝愿魏大人能早日好起来。”
从御书房出来,程皖素的脸色彻底跨了下来。
她猛的一甩袖子,脸色难看至极。
“娘娘”
“闭嘴。”程皖素冷冷的瞥了蘅芜一眼,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气,“这么多年的情意,他半点颜面都不给本宫。”
万俟谦靠在龙椅上,凉薄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李多宝,把这些拿下去,赏给下人吧。”
他揉了揉疲倦的眉心,搁下手里的珠串,转动了一下书橱边的夜明珠,起身走进了密室。
秋生等在密室中,手里拿着洗好的葱姜蒜和片好的鱼,看见万俟谦走进来后,神色无奈,“皇上,您已经三天没怎么合眼了,你要不歇儿,让御膳房做这些不行吗”
万俟谦瞥了他一眼,御膳房能做出来醋溜西葫芦,葱油卷,老干妈土豆丝,南瓜饼,还有铁板豆腐,煎饼果子
他现在都怀疑,魏行知她妈是不是开饭店的
秋生嘟囔道,“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