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冬日,就越发喜欢赖床。
魏行知睡的昏天倒地,有人推门进来,也半睁着眼,含含糊糊的道,“还有两天假,让我再睡会儿。”
傅莲子端着水盆放到架子上,走至床边,“大人,秦小公子来了,在偏厅等着,王公子在陪着。”
魏行知倏尔睁开双眼,“阿烊在陪着”
“是啊,王公子一向起的早。”
王之烊还不知道,她跟秦常柏是假的。
周汉和马淮虽然知道,可对于这方面的事,一向选择回避。
上次提出定亲成婚的就是王之烊,若是让他知道她跟秦常柏是假的,指不定又要给她找什么夫婿。
魏行知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鞋一边穿衣,洗漱过后,随手扎了个头发,就素面朝天的奔了出去。
偏厅中,王之烊白袍大氅,坐在炭火旁,面容惨白,他眼眸微敛,双手拢在袖中,神色不明。
秦常辰抬眸兀自打量了几眼,收回眼神,坐没坐相,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等着魏行知。
茶上来后,王之烊微抿了一口,“秦小公子过府找阿知是有何事”
秦常辰道,“叙旧。”
王之烊嗯了一声,搁下杯盏,泛白的指尖又藏进袖子里,他顿了顿,“阿知性子活络,日后你进了魏府,多容着她。”
秦常辰皱起眉头,他对他说这些话不合适吧
“王公子你跟魏行知一个院子你不觉得挺别扭的吗男女授受不亲,我要是来了魏府,我又该置于何地”
王之烊眼神一暗,“我以阿知兄长的身份住在魏府,住与阿知虽然一个院子,但相隔甚远,你入府后,我自然会搬离。”
“你喜欢她”秦常辰笃定道。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王之烊指尖微动,抬眸。
秦常辰把玩着桌上的杯子,“你喜欢她,还能亲手把她拱手让人,这份气量,真另在下佩服,不过你选择我,是错的,我跟魏行知”
嘭的一声,他手下的杯子应声而碎。
秦常辰的话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的盯着桌子上的一堆碎片和一支发簪。
片刻,他骤然抬头,魏行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威胁的朝他挤了挤眼睛。
随即转身对王之烊道,“你也在啊,我听太医说你到了冬日会觉得十分冷,前两日,我在珍宝阁淘到了一件极北狐毛制的毯子,我待会让莲子给你拿过来。”
王之烊敛了敛漆黑的目光,温润的点了点头,“嗯。”
魏行知斜眸挑眉,“你来找我干什么”
秦常辰心有余悸的抿了抿唇,捏起桌上的簪子递给魏行知,“我找你,自然是为了习武啊,你教我武功,这样我以后就能保护你了。”
魏行知皱眉,手搁在他肩膀上捏了捏,量了量,接着往下移。
“你干嘛”秦常辰双手护胸,“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啊你”
魏行知提起他的衣领,“我对你这样的,真的没兴趣。你的根骨不错,只是练武之事,需从小习起,你现在练,已经晚了。”
秦常辰眼中掠过一抹失望,“没有办法吗”
“倒不是没有。”魏行知抱臂而立。
秦常辰猛的拽住魏行知的衣袖,“你有办法”
魏行知打掉他的手,拍了拍褶皱,“有是有,只是要比旁人下多十倍的功夫,我看你从小锦衣玉食,吃不得苦,应该坚持不了。”
秦常辰脸色一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坚持不了”
魏行知看了一眼王之烊,王之烊会意,起身整理了衣袍,便离开偏厅。
等人走后,魏行知一巴掌拍在秦常辰的头上,“我说你傻,你还真是傻,追女孩靠的是蛮力吗脑子,什么是脑子万俟长风武功很高吗为什么谭襄襄喜欢他你动动脑子想想。”
秦常辰原本还炸毛的模样,瞬间歇菜了。
他垂着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万俟长风,好像打她小时候开始,就喜欢万俟长风了。”
魏行知翻了个白眼,“那你为什么喜欢她”
秦常辰脸色从未有过的认真,“她比我小两岁,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应该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她偷溜着出府,在城郊外因为一串糖葫芦,被富家子弟骗得掉到水里,我救的,我那时候就是觉得这小丫头真笨。”
不过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谭襄襄被人骗了。
她对谁都十分警惕,十分冷漠,恨不得离人八丈远。
魏行知咂咂嘴,“是挺傻的。”她打量了秦常辰两眼,“你也挺傻的。”
秦常辰从椅子上站起来,仗着比魏行知高半个头,冷哼一声,“谭襄襄说了,谁能打过她,她就嫁给谁,我这两把刷子,还没上场就跪了。”
魏行知抱着臂道,“这倒也是,所以要靠脑子啊。”
“怎么靠脑子”秦常辰狐疑的盯着魏行知。
魏行知唇角轻勾,“十六